云绮止住笑,指了指那绸缎店道:“这是婆家开的门店,今天夫君陪婆婆去郎中那看牙齿,公公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就过来照看下。”说着喊小二出来,帮小舍把买的东西挑到店堂内。
云绮可能刚生孩子不久,长的一副福态,双挂髻成了贵妇梳的百合髻还配了凤冠,青黛色的眉毛下,还是那双细长的眼睛,挺拔的鼻梁,朱唇皓齿,尽显柔情绰态。
她看了一眼白梅买回的布料颜色道:”姐姐为什么不看看这里的货色,又便宜又好看”,说着便领她进了自家的库房。把小舍扔给了自已的公公。
云绮的公公周老板,四十多岁,脸色微黑,他给小舍倒了些茶道:“我有个朋友前年随郑公公下西洋到文莱、占城、暹罗、爪哇和苏门答剌北部,替我销掉不少绸缎。”
小舍道:“郑公公前年第二次下西洋,我还和蹇义尚书到码头送他,听他说这次将去印度洋的柯枝和古里。正式册封古里王,所以要到今年秋天才回来,你朋友没去古里吗?”
“他没去,到了爪哇便搭爪哇国使者朝贡的船回来了。”
两人说话间,小二道:“掌柜,伍老板来了。”
周老板请伍老板进来,便与小舍互相介绍,小舍见那人脸色更黑,心里紧了起来。
伍老板听说小舍是周老板苏州府当官的亲戚,曾经送郑公公下西洋,脸肌肉也放松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笑着道:“我们在太仓也许有一面之缘,今天我作东请客,算为张大人接风洗尘。”
周老板那里肯:“这是我的亲戚,今天应该我尽地主之谊,你要诚心请客,也要下次。”
周老板让小二早点打烊,便拉着一帮人进了秦淮河边的酒楼。
小舍在暗中见那人体格健壮,走路带着风,看样子便是个学过拳脚的,联想着汤宗说的刺杀使者的黑面人。心里就多了分心思。
秦淮河这家酒店生意十分兴隆,大厅内坐满了吃客。掌柜见三山路有名的周老板请客,替他们在楼挑了间临河最好的雅座。
云绮好久没见小舍了,本来心里就喜欢着,仗着表兄妹的关系,手一直挽着,到了酒席也紧挨着,把白梅与小舍从中隔开。
酒放在锡壶里烫着,加了姜丝,香味便从壶嘴里散发出来,几天没饮酒了,吃得又乏味,小舍也馋了,便起身给几个倒酒。轮到白梅,白梅捂着酒杯不让倒:“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望亭见过那帮湖匪后,我便滴酒不沾了。”
云绮道:“人家不喝,我喝,你只管倒满。”说着把一只老大的碗递了过去。
周老板道:“倒吧,你妹妹的酒量,我们全家都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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