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有些狐疑的看着杨志,说道:“杨制使,你……叫他哥哥?”
杨志说道:“杨志空有一身武艺、光耀门楣之志,却时运不济,屡屡受挫。若不是衙内相救,洒家早就命丧鬼愁涧。辗转来到大名府牢城营,险些挨了杀威棒,也是衙内出手相救。衙内赏识洒家,愿意收为家将,提辖是恩怨分明之人,你说洒家若不甘愿效命,能为大丈夫吗?”
鲁智深是耿直之人,杨志所言句句在理,他一时语噎,沉默片刻才说道:“这厮害得我林冲哥哥家破人亡,洒家怎能轻易绕过?洒家虽然敬重杨制使是条汉子,但此仇不能不报!今夜洒家既然已经来到高府,便需来个了断!”
说罢,大吼一声,手中禅杖往前一送,便要向杨志杵去。
猛然间听得一声大喝:“什么人敢在高府撒野?”
禅杖已经被杨志横枪架住,鲁智深闻声偏头瞧去,只见一个矬子手中拄着大刀,身边尚有一人扶着,瞪着双眼看着鲁智深。
这人自然就是史可郎。
院中的喧闹早就惊醒了他,但他苦于无法动弹,只能趴在床上干着急。
鲁智深闯入高府,来福、旺财立即认出,这和尚可是林冲的兄弟,曾经在汴京到处找衙内的晦气。上次在都御街,侥幸蒙混过去,这一次深夜翻墙而入,但很快便与衙内称兄道弟,使得这二人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衙内什么时候与这个凶和尚成了兄弟。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了,和尚在知道了高槛真实身份后,当即翻脸。
两人曾经在大相国寺的菜园子中见识过鲁智深的神力,真要翻脸,害怕杨志一人抵挡不住,衙内恐怕会吃亏,于是一嘀咕,旺财便让来福将史可郎扶出来。
原本不能下床的史可郎一听说外面来了个凶和尚,要打杀衙内,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那个和尚是谁。
自己奉太尉之命前来保护衙内,若是衙内出了事,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回去被高太尉一刀喀嚓了倒是小事,刚娶没两年的老婆可还没用几次,还九成新呢,自己死了肯定就成了别人的了!这可实在不划算。
于是他让来福将他扶下床,咬牙将偃月刀握在手中,忍着钻心之疼来到院中。
他虽然没有见过鲁智深,但他不止一次听说过,知道他与林冲的关系。此时鲁智深来到高府,自然是为了林冲之事前来寻高衙内晦气的。
他一声大喝后,鲁智深好奇的看向他,见他身高刚到来福肩头,一柄近两米的偃月刀比他高出一大截,握在他手中显得实在滑稽。不禁问道:“你又是何人?”
史可郎拄着偃月刀,在来福的扶持下艰难来到鲁智深面前,说道:“这位可是鲁提辖?”
鲁智深道:“洒家便是。”
随即又上下打量史可郎,问道:“你受伤了?”
高槛说道:“他便是昨日受到杖刑的史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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