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未免恼恨,于是说道:“区区几十名贼匪,至于这么为难?”
梁中书说道:“莫非……高巡察能前去剿灭?若是如此,那可是大功一件!”
高槛闻言一愣:姥姥的,老子怎么会行军打仗?你让我去打贼寇,不是让我去送死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去剿灭了?
但自己失言在先,语气之中根本不曾将青牛山贼寇放在眼中,自己若畏怯,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杨志,心中微微一定:我不会打仗,这不是还有一位制使在吗?他出身将门,行军打仗总不会和我一样是小白吧?
当即底气一壮,说道:“只要相公拨给我一营军士,我定将青牛山匪患彻底清除。”
梁中书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说道:“好!虎父无犬子,我当真没有看错人!只要你能剿灭了青牛山匪患,冯宜春私通贼匪的罪名便不攻自破,我自然会将他无罪释放。”
高槛眼中闪烁,心中一热,说道:“相公之言可当真?”
梁中书道:“自然当真!”
高槛道:“好,一个月内,我若剿灭了青牛山,相公便放了冯宜春,我若失败,冯宜春通匪罪名便成立,只能怪他自己了。”
便在此时,只见李妈领进一人,那人远远的站在门口,唱喏施礼道:“相公,夫人命小人前来问相公几时回府。”
梁中书脸色微变,略显尴尬的转头看向一旁的李瓶儿,见她依然平静如故,便缓缓起身,说道:“我这就回府。”
随即转身对李瓶儿说道:“娘子,我……改日再来陪娘子抚琴唱曲……”
李瓶儿也跟着起身,轻轻一福,说道:“相公不必挂念奴家,奴家早已经习惯了相公的来去匆匆。”
语气之中隐含幽怨,使得梁中书心中微微酸涩。转身看向高槛,说道:“高巡察,你若真想剿灭青牛山匪患,我便给你一道将令,调拨一营禁军给你。明日我自会将手令传到军营,你前去找兵马都监李成将军便是。”
高槛施礼道:“多谢相公,下官一定将青牛山匪患清除,不过下官要请相公宽限一个月,这一个月,还望相公能保住冯宜春周全。”
梁中书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只要你一个月内将匪患清除,我自然会与王太守商量,释放冯宜春。”
举步向外走去。
高槛抬眼看向一侧的李瓶儿,隐约感觉到她也正向自己看来,他感受到了李瓶儿眼中的幽怨与炽热相结合的复杂眼神。
旋即,只见她不动声色的伸出两根纤纤玉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三下,然后往她身后指了指。高槛心中微微一动,他也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相公要离去,下官也告退了。”
旋即,梁中书在前,他与杨志紧跟其后,一起离开了李瓶儿的宅院。
辞别梁中书,高槛与杨志往高府走去,而就在他们两人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梁中书盯着高槛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不知道是阴冷还是得意,或者是讥讽的微笑。
高槛隐约感觉到后背一丝凉意,但他没有回头,因为他有点心虚。
但心虚归心虚,心中毕竟还有着几分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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