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医摇摇头,“拖太长时间了,全身机能已损,若是早几年医治可能还有一点希望。”
众人皆默。
纵是都有心里准备,但真正听到结果,却还是让他们止不住难受。
柱子低低哽咽:“阿爹……”
王明祥拍了拍儿子的手,抬头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田府医略略沉思了会,道:“若精心调养,多则两年。”
“少则呢?”
“一年以上。”
王明祥呵呵道:“够了,我早就活够本了,能活着回家就行。”
方郗对田府医说道:“府中库房药材你尽管用,若还缺什么买不到的话,直接和我说,我让人去寻。”
而后又对王明祥道:“您就在府里调养,若是挂念家人,我遣人去把他们请来。”
王明祥笑着拒绝:“这哪行,哪能这么麻烦您,我歇上几天,就回家去。”叶落归根呢。
……
在众多珍惜药材的滋养下,数天后,王明祥已渐渐恢复些元气。
这天夜里,上善院厢房。
四周已清场,狼牙们守在门外。
房里,王明祥半靠着床头,宁国公、方郗和杨江皆坐在一侧,不见柱子。
“……北魏军来得很突然很快,事前我军在外的斥侯没有传回任何异常消息,待收到一份带着血迹的情报时,敌军已经逼近,我们只来得及将洛州府外的百姓村民迁入城中,战争就开始了。几天后将军才得知,我们在外面的斥侯几乎在同一时间段里遇害,全是一刀毕命,可是那时将军已经没有时间去追查这件事情。
十五万北魏军在城北、城南和城西对洛州进行三方合围之势,……战争绞得很紧,敌军人多,轮流攻城,日夜不停,几乎没有间歇。将近半个月下来,大家都很疲备,但仍坚持着,战争间隙时,将军都会带领着亲卫军,巡视一遍城墙,那天晚上也是如此,一切看起来和前几日一样正常。
第二天,天还未大亮,敌军新一波的攻势又开始,但洛州的城墙高而坚固,将军又守得严密,城内的百姓也极力支持,因此虽双方皆伤亡惨重,但战事仍和往常一样进入胶着状态。一直到申时,敌人的攻势突然缓了下来,城北方向的北魏军还向后方主动撤退,这是开战以来,从来没有的现象,当我们正在狐疑时,突然听到轰隆巨响,北面城墙竟然垮塌了一角,好在将军那时离北城墙不远,又反应迅速,亲自率领将士堵在缺口处,一边与敌军死战,一边让军民筑石被缺。
将军就在这段时间里受了多处重伤,”王明祥摸了下残腿道:“我的这条腿也是那个时候伤的,失血过多昏迷后,被抬了下去,可我能下去,但将军不能,他怕群龙无首,怕影响士气,只能拼死坚持,直到援军抵达……”
“在我还未受伤被抬下去前,曾听将军同我们几个亲卫提过一嘴,他说这个城墙倒的很蹊跷,像是被什么炸裂开似的,等战事了结之后,好几个事情得查个究竟,可惜,没来得及,只有我还活着。
……若事先斥候没有全部覆灭,让我们能有时间准备;若城墙不损,缺口没被打开,将军则不会因此力战,乃致最终伤重身亡,很多将士我的同袍或许就能活下来……这一切都被埋在战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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