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全然不顾竹樱带有杀气的眼神,拉着李妈妈下楼。
“虽然觉得很怪,但这小饼味道还不错。”
赵枢吃的小饼类似后世的月饼,只是明代才成为成为中秋习俗,苏东坡有诗云:“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赵枢本人喜欢五仁和豆沙馅,但竹樱和白露两个南方人竟然喜欢肉馅的咸月饼。
丧心病狂啊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啊丧心病狂……汤圆吃甜的,粽子吃甜的,小饼竟然也吃甜的,你是女人嘛?”
白露点头对竹樱的质疑表示赞同。
“豆腐脑我就吃咸的啊,反倒是你们两个吃甜豆腐脑。”
“豆腐脑竟然吃咸的,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你这是可耻的双标!”
“可竹樱姐用的一直是江南的标准啊。”
“气死我对你们两个有什么好处?”
“我们没有气你,只是指出你不合理的饮食习惯。”
“我现在就写遗书,我死后你们两个都要殉葬。”
赵枢从墙边的长几上拿过笔墨纸砚,竟然真的开始写起来。
竹樱白露二人像双胞胎一样面无表情盯着赵枢。
“你们怎么不怕……”
“你不是要长命百岁吗,那你死的时候我都一百零一了,有什么好怕的?”
“你可得说话算话,得死在我后头。”
“嘿嘿,我努力吧。”
“我给李鹿和李妈妈写个条子,咱们放完河灯就不回来了,让他们听完书直接回府吧。”
白露做过来帮赵枢磨墨,赵枢草草几笔写完便条孤芳自赏起来。
“我的字真是越来越好了……”
这次竹樱没出口打岔,她见过的字最漂亮的还是官家,一手瘦金体炉火纯青,其次是嘉王赵楷,可以说是得到了官家的真传。赵枢的字也不错,但他出于书写速度考虑多用行草。
赵枢刚写完便条,杂货店的伙计就把东西送来了。
“是不是有些奢侈了?”
赵枢有些肉疼,送来的竟然是五块加工成圆形的上好小叶紫檀,一般是富贵人家买去做茶杯盘用的。
“又不是天天用,偶尔奢侈一两次又怎么了,不是我说,你也太抠门了,哪里像个郡王?”
“我这叫勤俭持家。”
“咱们家还没穷到连几块紫檀都用不起的地步。”
“听你的,怎么做?”
“把纸粘到木板上就好啦。”
“粘成什么形状?”
“喜欢什么形状就用什么形状。”
还好,杂货店的掌柜没傻到送春宫图来,都是些普通的山水花鸟。
竹樱教白露把纸折成荷花状,赵枢也在旁边看了会儿,确定自己一时半会儿学不会,还是决定老老实实扎一个四方形的河灯。
把一张横版青山图对折粘到木板上作为两边,另一张同样粘到木板上作为另外两边,赵枢自认为已经做好了,看向那二人还在慢吞吞折荷花,于是又提笔在河灯上写词。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
不对……这好像是辛稼轩的词啊……自己又不小心把后人的词拿出来了。
……
算了,写都写了,就这么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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