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铦走出河南县衙,忍不住一阵恍惚,真累!
他本是洛阳城中一个纨绔子弟,习惯了文人饮宴之上的诗词歌赋,沉浸在青楼花酒之中的纸醉金迷,何时真正地参与过公堂问案这种事啊?要不是谢直点头、罗县令及时地结束了堂审,他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到审案结束。
即便如此,当他走出河南县衙的时候,也感觉如同在青楼奋战了多日一般疲惫,欸,不对,不是一个劲儿,身子不累,心累。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谢直和李旭也从河南县里面走了出来。
杨铦一见谢直,神色极为复杂。
能不复杂吗?
就是因为谢直,杨铦不得不在公堂上承认了杨二姐与杨七通奸之事,把杨家的声誉败坏了个干干净净,不仅如此,自己费劲心力拉拢的孙县尉,竟然什么作用还都没起呢,就直接被他和罗县令练手掀翻了。
可是,也正是因为他意外的松口,这才没有在今天正式提审杨七,好歹给杨二姐留下了一条活路。
这是恩?还是仇?
杨铦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却是刚才在公堂上的几次交手,他全都在谢直的手上一败涂地,要不是最后谢直放了他一马,杨铦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河南县的二堂。
谢直却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多的感慨,一见他还驻足在县衙门口,当时就乐了。
“杨公子还在啊,正好,不忙走,省的一会儿还得派人去找你”
说着,一转头,对李旭说道:
“去敲鼓,咱们接着告”
李旭现在可是被谢直整治得服服帖帖,那真是叫往东不走西、叫打狗不撵鸡,听了之后,想都没想,几步走到伸冤鼓前面,抄起鼓槌就是一顿砸。
“咚咚咚!”
伸冤鼓再次响起。
有文吏赶紧出门探查情况。
巧了,还是刚才那文吏,他一看,又巧了,还是刚才告状那个人。
文吏顿时满脸苦笑。
“李公子,您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事儿您直接在里面说了不就行了,何必出来之后再次敲伸冤鼓啊?”
李旭也纳闷呢,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文吏问道:“行,既然伸冤鼓响,没说的,咱们走流程,您这次,要告什么?”
李旭更纳闷了,对啊,这回告什么啊?不由得偏头看向谢直。
谢三郎正写着呢,经一直等待在县衙门口的谢正提醒,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回告杨家依仗权势谋夺你李家祖产!”
李旭一听,对啊,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文吏一听,长叹一声,都没用李旭再重复一遍,直接转身进了县衙汇报去了。
杨铦在一边把前前后后看了个正着,一听告杨家,转身就走,他算是看明白了,人家谢直根本不是大发善心,什么放过杨二姐,那是根本不愿意和女流之辈一般见识,可是人家可没打算刚过杨家,还接着告呢!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谢直见了,还在那嚷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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