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这“牛头马面”,杨七一路跌跌撞撞地走来,走着走着,情绪竟然还平稳了……死就死了呗,谁还能不死啊,自己这一辈子,别的不说,以奴仆身份睡了自家的小姐,就这一个,就值!虽说没能当上客舍的掌柜真正地主导自己的人生,不过也就是差一点而已,谁这一辈子还能一点遗憾都不留啊?
想到这里,杨七真正地放松了下来,死了就再投胎呗,不过重头再来,只盼着这回能运气好点,托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之中,咱也争取下辈子过过富家少爷的生活……
一念至此,杨七竟然对一会的阎王审判很是期待。
直到……
“滋啦……”
“啊!我再也不敢了,停!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把我的脑袋杵油锅里!”
刚到阎王殿的门口,杨七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只见阎王殿门口一左一右摆着两口油锅,油锅之下烈火熊熊,数不清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油锅之上青烟袅袅,离着老远杨七就闻到了一股豆油的味道,而且还是早就烧热的那种。
左边油锅旁边,两个人形生物小鬼?正在押着一个人犯,不顾他惨叫连连,不断地把他的手按进油锅里面。
一按,一刺啦,一声惨叫……
一按,一刺啦,又是一声参加……
杨七见状,没来由地咽了口唾沫,阎罗殿就是狠啊,这是要生炸活人啊!?这特么可比打板子疼多了!
一边想着,杨七下意识地转头不敢再看,恰好看到“牛头”,伸手在右边的油锅上试了试温度,回头冲着杨七一笑,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中,满是意味深长。
杨七差点吓尿了,哥!您可别吓我,几个意思这是!?
不待他多想,“牛头马面”把他带入了“阎罗殿”的大堂。
过堂这种事杨七有经验啊,这一个多月没事净在河南县的二堂泡着来着,只不过这“阎罗殿”上,再也没有孙县尉给他撑腰了。
他抬眼一看,此间大堂却比河南县的二堂宽大许多,在惨绿色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更加阴森黑暗,正当中一把交椅,无人就坐,倒是旁边小一号的椅子上,正做着一位红袍,远远看去,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嗯?这身形、这相貌,倒是和积润驿客舍中曾经的客人杜甫挺像……?
还没等他多想,身后的“牛头马面”抬脚踹在了他的腿窝,一下子把他踹到在地。
“见了判官老爷还敢不跪!?
低头,不得东张西望!”
杨七赶紧低头,耳边却是“刺啦……啊……”的声响,吓得他更不敢抬头了。
“下跪何人?”
“杨七。”
判官老爷高坐“阎王殿”的正堂之上,微微一沉吟之后,开口问道:
“因何陷害我家阳世血裔?”
杨七顿时吓了一跳,我这初来乍到的,怎么就得罪了判官老爷?不能吧?这位判官老爷不会公报私仇吧?
“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胆!”判官老爷顿时声色俱厉的一声断喝,“还敢巧言狡辩!?”
然后……
“刺啦……啊……”
杨七真快哭了,这太特么吓人了!
“小人不敢,但不知判官老爷的阳世血裔是……?”
旁边“马面”接话,“瞎了你的狗眼!判官老爷姓杜,乃是大唐名臣杜审言,过世不过短短十年,就从一名鬼卒升任为阎罗殿判官……判官老爷的长子长孙,如今在阳世为人,洛阳城,姓杜,名叫杜甫……”
杨七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子,不能这么巧吧!?也没看出杜甫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就那愁眉苦脸的德行,还能有个做阎罗判官的爷爷!?敢情杜甫是有“过鬼之处”啊,这算什么,“鬼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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