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尉继续问:“那么杨七为什么要杀害李掌柜呢?”
柱子抢答:“拿不到蝴蝶金簪,怕回去之后和杨氏没法交代!”
戴捕头摇头:“不对!可能是杨七要抢夺蝴蝶金簪,然后李掌柜不给,两人争执起来,杨七终究是年轻力壮,他抢到蝴蝶金簪之后,李掌柜反抢,他这才恶向胆边生,一下刺死了李掌柜。”
李旭也有不同意见:“杨氏嫁到我李家之后,一直对我家百般挑剔,言语之中颇为不屑,杨七是杨氏的陪嫁奴仆,平日里必然听多了怨怼言语,他抢夺蝴蝶金簪是假,谋害我家大兄是真,要不然的话,他杀人之后,也不会刻意栽赃陷害他人!”
好吧,三种不同意见,都有道理,孙县尉也难以抉择。
然后……
所有人再次看向场中的权威,一个个小眼神如同上课抢答的小学生一样,极其需要老师的认可。
谢直一翻白眼,没说话。
孙县尉等了一会,见谢直还是不开口,不由得开口问道:
“关于此事,不知谢公子有何想法?”
谢直脸都黑了,直接回怼。
“没想法!”
李旭一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一脸诧异,刚想开口。
谢直却对着李旭一拱手。
“李兄,你我乃是同窗,但不知你我现在的身份如何?”
李旭听了一愣,面对谢直,却不得不答,“你我都是国子监明法科的学子。”
谢直点头继续说道:“你我都是学子,按理不得干涉朝廷如何办案,只不过李兄在这个案子上是苦主,而谢某又怕李兄和河南县县尊大人有所误会,这才不自量力,陪同河南县县尉孙少府前来再次勘验现场。
也是令兄在天之灵保佑,这才借我之手,在客舍之中寻到了杨七的蛛丝马迹。
不过,我这个学子能帮着寻找线索,难道还能帮着河南县断案不成!?
既然这么多人已经认定了杨七就是杀人凶手,何必在这里耽误时间,具体他有什么杀人动机,河南县二堂审去!
何必为难谢某?”
众人一听,顿时讪讪,谢直要是不说,大家都忘了,人家就是来帮忙的,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能够帮着把杨七揪出来,已经是给大家帮了大忙了,结果还被人围着问这问那,实在有点不像话。
那河南县的孙县尉,更是被谢直的话怼了一个满脸通红,尤其那一句“河南县审去”,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李旭听了也很不好意思,人家谢直帮了这么大忙,结果自己这还不满足,一个劲地没完没了,确实有点不合适。
谢直却懒得管他们怎么想。
帮忙这种事,得有度。
我给你帮忙,是情分,不给你帮忙,是本分。
求人帮忙,行。
但是,没有强逼着别人帮忙的道理。
就今天这件事,如果说谢直刻意和李旭走在一起,想把老杜捞出来,是出于私心,那么,在洗清了杜甫身上的嫌疑之后,又采用“压迫式”的方法突审杨七,就纯粹是给李旭帮忙了。
事实上,在李旭没忍住就开口破坏了谢直的“压迫式”,谢直就准备甩手不管了,你自己还这德行呢,谁还给你帮忙去?
现在他抽身而退,谢直问心无愧,今天给李旭帮忙到了这个程度,已经很足够了,如果他再人心不足的话,只能说明这个人,不可交。
一念至此,谢直也懒得再待着这里了,对李旭一拱手。
“李兄,谢某此行,也算幸不辱命,李兄随后想必还有事情要办,既然如此,谢某也就要告辞了。”
李旭一听,赶紧挽留,最终无果之后,只得一躬到地。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谢兄仗义出手!李某日后必有厚报!”
谢直随意地点了下头,没走心,转身就要走,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呼唤:
“谢兄且慢。”
谢直转头一看。
嘿,老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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