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拜师一事,表哥家中,大郎家中,总共动用了多少资财,有动用了多少关系才走通了刘县令的路子?
即便这样,也就是勉强让少府答应县尊开办如此一个选徒的饮宴……
在这个时候,你我节外生枝去招惹他谢三蛮子,实在是有点……”
柳放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盯着杨龟寿,见他脸色也有些犹豫,赶紧趁热打铁。
“表哥啊,那谢三不过是一个莽夫,要想收拾他,什么时候不行,为何非要在今天?
今日饮宴全是读书人,是要作诗的。
表哥请想,他谢三郎声名声名不行、才学才学不行,就算仰仗着谢家的威势进入了今日的饮宴,又能有什么作为?难不成还给少府演练一套军中的刀法不成?
这样的人物,就算进了饮宴,也不过是眼巴巴地看着你我与少府诗词唱和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
表哥要是执意羞臊他,反而却是将他推向了前台,这又何必!?
再说了,今天如果真惹得谢三大怒,他一个莽夫如何行事,表哥难道还不知道吗?
真逼得他大闹饮宴,他在少府和县尊面前自然讨不得好处,可是人家本就是汜水一莽夫,就算被训斥两句,又能如何?他谢直在汜水还想要个好名声不成!?
但是你我呢,但凡有所损伤,岂不是斯文扫地?到时候但凡有一二不是,入了少府的双眼,岂不影响你我拜师的大事?”
杨龟寿听了,若有所思地问道:“那咱们……?”
“无视他!”柳放说得斩钉截铁,“让他来了跟没来一样,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也在饮宴上才好!”
杨龟寿闻言重重点头。
“不错,让他当个背景更好,嘿嘿……”
柳放一听,知道已经劝得差不多了,便一边领路,一边说道:
“表哥此言差矣……”
“怎么讲?”
“今日嘛,让他谢三郎成为表哥名扬天下的背景,还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的那种!”
“哈哈……”
说着,两人便走进了驿站,来到正堂一看,他们算是来得比较晚的,接到邀请的人大部分都到了。
两人一进门,自然有县中学子纷纷上前打招呼,一番相互吹捧自然不用多说。
杨龟寿在其中自得其乐。
柳放一边应付这些人,一边暗暗观察了一圈,谢直没在,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他是真怕两人不管不顾地闹起来,谁赢谁输,他没兴趣,只要不影响了他拜师一事就行了——为了拜入王昌龄的门墙,杨家走通了刘县令的关系,柳家也在其中帮了不少忙,那刘县令说通了王昌龄办收徒海选的同时,还答应两家,要帮着他们两人美言两句,争取让他们表兄弟共奉一师。
不过却也有言在先,收徒一事毕竟是王昌龄说了算,刘县令尽力帮衬却也不敢保证结果。
而杨家也在私下里找过柳家,最终两家达成协议,柳家尽力帮忙,先保证杨龟寿进学,然后杨家再反过头来努力帮助他柳放进学。
要不是有这个不平等条约存在,杨龟寿能不能拜师他才不管呢!可是现在没办法,要是杨龟寿拜不成,他也够呛,所以他是真怕谢直给他们捣乱啊。
过不多时,时辰已到,刘县令和王昌龄,以及一众县中佐官,来到了大堂之上,那便自有另外一番热闹。
柳放仔细看了一圈,谢直还是没来,不由得暗中送了口气。
却不想……
众人落座之后,刘县令笑语吟吟地对王昌龄说道:“少府,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王昌龄听了,先是一笑,随即目光在堂上转了一圈,却脸色一沉,突然问道:“谢直何在?”
柳放听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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