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德臣从来就没有见过二叔,只是听说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德臣和百岁同时摇头。
嘎尔迪:叫“敖嘎鲁”,是“雁”的意思。当然,他早已经飞到长生天去了,当时还没有你们呢。我就是想说,你爷爷给你爸起的名是“鹘”,给你二叔起的是“雁”,给我起的是“鹏”,都是大鸟、神鸟的名字。他就是希望我们老敖家的人,包括后代,都高飞于蓝天,眼望广阔草原,都要有博大的心胸!
德臣:现在我的后都断了,还说这些有啥用!
“浑蛋!真是死爹哭妈的犟种!”嘎尔迪气得站了起来。
德臣:三叔,你想想,这种事情如果是我弟妹九月做出来,你们会怎样?
此话一出,嘎尔迪和百岁都是一惊。
嘎尔迪强忍着没有暴跳如雷,但气得还是有些哆嗦了。
百岁开口说:二哥,咱们不能这样比。你要相信山丹嫂子,她这样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德臣:不管什么理由就是不行!
嘎尔迪一指门口儿,说:你走吧,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但我要警告你敖德臣,如果你敢对山丹动手,可别怪三叔我要替你死去的老爸出手,大嘴巴子管教你!
…………
山丹心里很酸、很苦,可她还得笑着面对生活。
天气晴朗,白云如棉。山丹把喜鹊交给斯琴,说:妈,你看着喜鹊,我去咱家地里看看,是不是该拔大草了。
斯琴一听就急了,说:山丹,你可老实儿呆着吧,还想上地干活儿,你这不是想作死吗?
山丹当然明白,虽然这话说得难听,却是关心自己。可她心里委屈啊,就回到东屋,躺在炕上流泪。
喜鹊问:妈妈,我爸爸呢?
山丹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哭,就没有抬头地回答:出去串门儿了吧?
喜鹊撅着小嘴儿,说道:哼,就知道自己溜达,也不带我。
山丹:噢——是我记错了,你爸是帮人家干活儿去了。你自己去外头玩儿吧,妈有些累了,想躺一会儿。
喜鹊:妈妈,用我给你捶捶腰吗?我姥爷说他累,我一给捶腰就好了。
山丹乐了,说:不用了,谢谢宝贝儿,你自己去玩儿吧。
喜鹊跑到屋外去“傻子”玩儿,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温顺的、毛茸茸的大狗,成了喜鹊童年最好的陪伴。
德臣满脸愁容地往回走,正好遇到扎那和孙香。德臣本不想停下来,但因为有扎那在,只好打了一声招呼。
扎那:德臣,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孙香不怀好意地说:扎那,你是不是傻?山丹办了那么大的事儿都没和德臣说,他脸色能好吗?
德臣把脸扭过去看路边的树。扎那狠狠地瞪孙香。
孙香接着说:德臣,别生气。你家都有个喜鹊了,还要那么多孩子干啥?多累人啊。你看我家,一个孩子没有,现在过得不也挺得劲儿嘛。没有孩子累赘着,想去哪儿抬腿就走。
德臣瞪着大牛眼珠子说:我家和你家能一样吗?我家是山丹不想要这孩子,你家是你生不出孩子,能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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