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汪精铭是在吹牛。
他跟顾玩又没什么交情,怎么会大公无私地帮顾玩呢?
所以他如此为顾玩说好话,只有一个解释。
他是在跟顾玩商业互吹。
既然顾玩都赌赢了,汪精铭何必吝惜溢美之词?
把顾玩夸得越高、把自己当初投资的决心说得越坚定、越用人不疑,不就越证明他有识人之明么?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白白把自己伪装成伯乐的机会摆在眼前,对于一个老阴比风投基金老板而言,怎么可能放过。
不就是商业互吹么,又不用多缴税。
吹!
场内所有的记者,一瞬间都惊呆了。
不管有文化没文化的,都觉得自己修辞很匮乏,暗地里低声压抑的“卧槽雾草”之声不断。
王精铭继续在台上侃侃而谈,不吝泼洒他对顾玩的溢美之词。
“这顾玩,真是牛逼到能够让金融业老板们相信,他这辈子能成为大科学家?所以要投资他这个人?”
“我就说嘛,小小年纪就选进物理奥赛国家队、轻轻松松考东海州高考状元、17岁就得到被诺奖热门候选人引用的科学发现,这种人怎么可能当不了科学家?”
“要我说,顾玩假托别人名义表述他自己的科学猜想、技术路线豪赌,说到底还是我们的体质问题!是我们太官僚太学阀了,不能给新人一鸣惊人出头的机会,所以才害得他只能狐假虎威!我们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
大多数记者,如是交换着各自的意见,很快,大伙儿都发现了比揪出顾玩本身更劲爆的新闻点。
这个新闻,如此反转,能够震惊、能够咬的人和事,似乎更多了!
记者们简直一个个要高潮。
聊科技,聊学术成果的辨析,大多数人是听不懂的。
但是一旦聊钱,所有人都能听懂。
刚才丁院长和东海大学的相关专家,辩驳了那么久,其实下面的人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可能是学界的扯皮、遮丑,并未100全信。
可是资本界的人一开口,直接吐露一个数字,说光看顾玩的名字,看这个名字背后的信用、前途,他就肯砸2000万美金,
所有人都信了。
“悲哀呀,这或许也是当金钱开口时,真理都沉默了的一种别样解读吧。”台下的麻依依,低声轻叹了一句,颇有几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顾影自怜。
麻惜缘闻声飞速地看了妹妹一眼,忽然觉得妹妹有点陌生:“想什么呢,这对我们都是有利的,何必较真。搞新闻的,不就是看个热闹,有热闹就好。”
姐妹俩窃窃私语地同时,场内好歹还有一两个头比较铁的记者,连汪精铭的邪都不信,非要刨根问底抓出一些猛料来。
只听其中一个叫新都报的报社的记者,站出来找茬:
“汪董,那能请问一下,您已经笃定您的这项投资,是必赚无疑的么?据我所知,原子喷泉的研究还未正式结项,铯原子钟科研项目也未有最终成品。
您个人愿意笃信顾玩的能力,这没有问题,可你不能代表客观事实,项目尚未最终成功,就妄言所选取的研究路线一定正确,有点武断了吧?”
汪精铭呵呵一笑,老奸巨猾地说:“项目虽然并未彻底完成,但按照研究计划,也就只剩最多六周的工作量了。到了这一步,核心原理肯定是经过彻底验证了。
如果这位记者先生,不愿意相信学者的结论,我们可以换一个证据。今天,我们特地请来了一位我们目标客户单位的贵客,我们已经就中央科大与东海大学合研的这一项目的预期成果,跟潜在客户签订了意向协议。如果技术上不可靠,你觉得目标客户会这么急着签协议吗?”
“东西还没最终做出来,只是拿个半成品,和后续的原理推导、就直接卖出去了?”
所有记者,乃至场外旁听的同学,都是悚然一惊。
这得有多大把握、客户又得是多么饥渴,才有可能达成?
那位新都报的头铁记者也不禁微微动摇:“您说的客户,不会是”
王精铭得意一笑:“没错,请允许我有请来自的埃德蒙先生,与我一起说明全球合作项目与东海大学铯原子钟课题组的成果合作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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