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自从那天下午,在天使冰王跟麻氏姐妹吃了冰淇淋之后,顾玩就再也没关心过那些事情。
真的,他一直在忙自己的开学准备。
然而,开学之前的那个周末晚上,顾玩却在深夜时分,接到了表哥周轩的一个电话。
很紧急的那种,紧急到半夜三更把人吵醒。
“操,你有病啊,凌晨打过来?”顾玩一听到是周轩的声音,也懒得掩饰起床气了。
“何子航死了!昨天下午的事儿,因为放假,我现在才知道。”周轩的声音有些颤抖。
“啥?”顾玩睡眼惺忪,着实懵逼了好一会儿,“你跟我说这个干吗?怎么死的?”
顾玩觉得自己血压,骤升骤降得有些厉害,完全不适应这种突发消息。
“出车祸了。他带着老婆儿子去南郊的海洋馆玩,回程路上,在过江的大桥上,想别车超车,结果对方也跟他斗气,丝毫不让,别得太猛,就冲出护栏掉江里了。据说是因为他开的SUV,车子重心比较高。”周轩的声音有些玄幻,音量压得很低沉。
顾玩沉默了足足五秒钟:“嘶……凶手哦不我是说,肇事者是谁,知道么?”
周轩:“无冤无仇,是个外地人,混社会的。人家已经爽爽快快招了,说就是气不过别车,开斗气车,认罚,坐牢也认栽。”
顾玩觉得脊背微微有些发凉。
这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死士呀。
有钱能使磨推鬼,古人诚不我欺。
顾玩想了想,冷不丁换了个话题:“黄赫……之前进去了多少托管资金?”
周轩:“七千万,还没100%全部到位呢,占谢大强那公司20%股份。话别乱说,这是两码子事儿,别乱联想。”
顾玩叹了口气:“举头三尺有神明呐。但愿明天谢大强能认清现实,允许把还没烧完的钱,拿去撤资吧。”
然而周轩下一句话,就把一切猜测空间都堵上了:“听说谢大强已经怂了,他也没见过这种阵仗。我估计,他的商业生命就此终结、倾家荡产,是难免的,可能,还会被其他人追究。”
“什么意思?怂了,还要被谁追究?”顾玩有些闹不明白。
周轩说得很直白:“钱就那么多,如果出了危机,不走正常流程清算,某些债权人是堵住了,其他人呢?其他走法律途径做生意的人,缺口不就更大了么?他谢大强的公司,又不止欠一方的钱。”
这么一解释,顾玩也懂了。
烧钱卖概念的生意,缺口都是越来越大的,到了这一步,亏了多少,实打实都已经花掉了。无论是广告费这些流量成本,还是订货成本。
谢大强不敢黑那些黑了要丢命的钱,就只能拿那些黑了之后要吃官司的钱,而且是违反《公司法》相关财务操作禁令的黑。
这里面不管怎么操作,刑法分则第三章下面的某一条,是跑不了了。
破坏社会注意市场经济秩序罪,总归是这个大类。
从周轩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他的情绪也是处在很懵逼的状态下的,一边跟表弟说,一边自己都还不是彻底敢相信。
“这不关我们的事儿,就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吧。”顾玩鼓励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觉得自己今晚肯定要失眠了。
……
然而,事实很快就告诉顾玩,他错了。
他不仅仅是会失眠这么简单。
而是想求失眠都不可得。
刚刚躺下不久,顾玩就感受到一阵猛烈的头痛欲裂,冷汗涔涔而下。
偏偏这种感觉,他已经不是非常陌生了。几个月前,他就遇到过一次。
当时,他被另一个穿越而来的灵魂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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