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没办法了,我不知道最近到底被什么人给盯上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敌人,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把一切都搞清楚。”
“但是你也要知道,如果你打算把你知道的那部分公之于众,或者听从我的推理,那你在Ruler的通缉名单上会上升至少三个等级层次,从没人理会的千万群众中的一个路人变成赫赫有名的泄密者。你确定现在要和我一起走这条钢索吗?”
“那当然,当初我还犯着中二病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一个约定了,虽然前半部分要保护所有人的约定没做到,但是后半部分要灭掉Ruler的约定我还没有忘记。而且如果成功了,就算是我们也有机会打败Ruler不是吗?”
“很好,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我已经知道你的决心了,已经好久没见过你这么大义凛然又有些捉摸不透的人了,对了,你现在很疑惑为什么会有人委托帮手来杀你对吧,之后我也会帮你查明这件事的。现在该回到正题了,关于白林你知道的那一部分。”
“哦,那时候的事情是这样的——”
所谓“次元战争”,也就是将无数的游戏玩家从现实中拉到异世界“永恒之地”,靠自己和使魔的双人组参与弱肉强食的生存战,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得到返回现实世界的权力,还能召唤出万能许愿机【圣杯】。至于那些被打败的弱者们,当然只能接受死亡的命运。
“次元战争”就是这样的一部战争游戏。
但是站在Ruler那边的恶雨轩却告诉白林一个出乎意料的真相,那就是——这场次元战争根本没有受害者,虽然作为工具人被召唤出来的英雄从者必然会遵循“召唤”和“死去”的过程,但召唤师的死亡并不是“死亡”。
因为从一开始,身在这片永恒之地上的召唤师就不是本人,只是Ruler仿制的仿生人而已。
所有的召唤师,都不过是Ruler从现实世界提取了召唤师本人的资料后制造的复制人而已,不管是肉体状态还是记忆,都与本人无异,但是并不存在被造出来的那段记忆,所以每个召唤师都会以为自己是被强行拉到这个世界来的,实际上每个人在原本的现实世界都过着不变的生活。
因此,这个战争并不会出现实际意义上的牺牲者,因为身在此处的召唤师都只是仿制品而已,类似克隆人的概念。
这就是恶雨轩更加肆意妄为的理由,因为身在此处的召唤师与身在现实世界的玩家根本不是同一个个体,只能算是“各方面相同”的两个无关个体。无论在这里渡过了多少劫难也不会被记住,无论在这个地方犯下多大的罪孽,身在现实世界中的个体都能继续过上正常的生活,即使现在的自己是个万恶不赦的狂人,原本的自己也依然是个与魔术扯不上关系的普通高中生。
反过来说,明明大家都是脱离了原世界个体,都不过是为了这场战争准备的棋子罢了,生来就是要被战争碾压并选出一名优胜者,在这个世界主张那些爱惜生命的仁义道德理念,都不过是毫无意义的高谈论阔。从Ruler的眼里看来,这不过是本该被控制的棋子发起反抗罢了,确实是一门多余的理念,与邪教无异,那些反抗者会被认定为需要被消灭的Beast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知道的,那边的雨轩就是希望我能放下良心接受那套‘杀人合理’的理念,跟她一起去Ruler那边,才会对我透露这一部分,也只透露了这一部分。”
“对,就是这些,但是就算加上我已经知道的那部分还是不够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她瞎扯的,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全是胡扯所以没当一回事,因为……那个时候我被骗太多了,我不想再被敌人的胡话洗脑。不过现在来看应该是真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追一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假消息。”
“现在你已经告诉我们了。好,可以了,就算只知道这么一点,也是我不知道的关键线索,我想我可以稍微帮你展开这些内容。”
“展开?”
“就是加上我手头上的蛛丝马迹,合在一起,推理一下。可能要说的话比较多,希望各位有耐心仔细听一下。
首先,是圣杯的问题,值得让人在意的是,圣杯这东西是在加入Ruler那边以后才能知道它的存在,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它的存在就是非公开的,或者说是隐藏的,在没有向管理员(Ruler)提出疑问之前,根本没人知道有这东西。还有,实际上,我调查到的内容并不是‘最后胜利者可以得到圣杯’,而是‘最后胜利者可以见证圣杯’,也就是说圣杯的使用权可能不是召唤师。
所以我怀疑,要拿到圣杯的人不是最后胜利的召唤师,而是Ruler她们。Ruler确实在对所有人隐瞒着什么东西,我认为她们可能打算用圣杯去做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在使用圣杯之前,当然要先想一想该怎么得到圣杯,她们可能打算用某种仪式把圣杯造出来,也就是圣杯战争。她们可以把每个知性大脑中的想象世界变成实体再组成永恒之地的一部分,但是却没法造出单独一个完全相同的世界,世界观不一样的情况下,她们不可能做出百分之百相同的圣杯战争,所以她们换了一个思路——只要做出相似的仪式就行了。
赝品一般都要弱于真品,召唤圣杯的仪式也不例外,原本只需要七个角色就可以完成的仪式,如果在这个仿制的圣杯仪式上也选用相同量级的材料,得到的圣杯一定是个残次品,那种东西肯定不能让她们满意。为了做出无限接近真品的赝品,她们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因为圣杯的一种说法是‘魔力储存量过高以至于任何愿望都能实现’,所以她们就不再追求材料的质量,干脆直接加大魔力的存量,给还没有被召唤出来的圣杯注入足够多的魔力,达到了和真品差不多水平的时候,就能造出无限接近‘真正圣杯’的‘仿制圣杯’。
顺带一提,如果召唤师在这边的世界死去,原本世界的本体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如果幸存下来,等战争结束之后,原世界的玩家就能继承这个战争的记忆,成为唯一的知情者。可能是因为清除记忆就相当于杀掉最后的仿制人吧,Ruler不会违背自己定下的规则。
总结来说,这场战争确实只是一场游戏,大家都是用来召唤圣杯的棋子,睁开眼睛的那个时候就注定要死去,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只有一个人可以继承战争的记忆。”
“这些我猜到了一半,从我知道有圣杯存在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一点苗头了。”
“然后,该想一下,Ruler要用圣杯做什么?圣杯就是万能许愿机,所谓的‘许愿’就是‘希望可以完成做不到的事情’,许愿机的用处就是完成这个希望,用来实现愿望的钥匙。所以,突破口就在于,有什么事情是连Ruler做不到的?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是和这场战争无关的事情,因为这场‘次元战争’对她们而言就是铸造钥匙的仪式罢了。”
“对我们隐瞒这么多有什么意义?既然我们都是赴死的命,为什么一开始就不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可能那还能让我们死得痛快一点。”
“如果让我们知道我们只是被她们造出来的工具,估计暴动的规模会更大,因为你们召唤师还保留了原本的记忆和性格,如果要让你们死掉肯定不会服从,不对,应该说在考虑服从之前就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件事吧,加上人类的从众心理和某些人的煽动,很有可能会发展成所有召唤师一起对抗Ruler的暴动局面。现在Ruler成立了七人众,也就表示Ruler也不是不败的神,至少存在七个可以击败她们的人,如果要和这么多召唤师为敌,她们没有多高的胜算。”
“如果联手呢?既然她们已经承认我们有打败她们的可能性,那为什么不反过来向我们伸出援手?我知道我说的这话很狂,但那样做才是更合理的吧?总比把我们全部造出来再全部杀光要好很多啊。”
“可能是因为她们的目标是‘无论多强的实力都没法达到’的吧,说句比较委屈的话,单凭我们的认知是没法触及那个领域的。如果白林你得到的那些情报准确无误,那么我想我们真的只是她们用来打造钥匙的材料而已。”
“等一下,如果要牺牲我们这么多人才能完成圣杯,那为什么还要创建七人众这种保护组织?这不是互相矛盾了吗?”
“可能是因为召唤圣杯的实际需求量比我们的总人数要稍微少一点,七人众的那点人数根本不影响这个大数目,所以保护那几个人并非不可。实际上我觉得七人众本身也是个很有问题的组织,我总觉得这个七人的队伍不只是Ruler的自卫手段,应该还有其他的用意……我就是因为追查太深了才会被七人众盯上的,到现在我还没拿到实质性的证据就快要走投无路了,这方面不好说。”
“话说回来,天壤队就是因为针对了七人众的某人,连Ruler的伊莎都亲自出马了。”
“在背后追我的人是七人众的基德,而不是Ruler的蒂塔或缇米吗?看来我的危险等级比他们还差了一点呢,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我还有喘气的机会,可以想办法继续查下去。”
“所以说,虽然没有查出全部的真相,我们……是不是只能等死了?”
“不,虽然我们没法对召唤圣杯的仪式下手,但这不代表我们没有活下去的手段哦。”
“等等,我先说清楚哦,七人众的那几个人证明了召唤圣杯不需要所有人都去死才行,召唤圣杯所需的魔力比我们的总人数要少一点,也就意味着等圣杯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还能有一小部分人活下去,但我可不想一直苟活到其他人都死掉。虽然说大家都是仿制人……”
“我懂你的意思,你不希望大家忘记在这里共度的时光,希望大家能保留这段回忆,我理解你的想法,在我的Master死前我也希望他能记住我这个临时的同伴,虽然他死去的时候我很痛心,但我也希望有人能记住这场战争,相比战争带来的创伤,能在关键时刻伸手救人一命的好人才是现实生活中永远找不到的。一旦身在永恒之地的召唤师被杀,原本世界的人什么都不会记住,就连曾经的救命恩人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这我理解,曾经有个很适合当姐姐的人,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弱小的菜鸡召唤师,宁愿背叛Ruler,为我们这些后辈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前几天错过了约定的时间,也许今后再也不会见面了,我不想忘记她。还有一些为了自己可以对同伴下毒手的人渣,等回去以后我就立马绝交。最后也是因为求生欲吧,就算只是仿生人,我也不想坐等被干掉。”
“我就是为此才致力于调查的,我已经有办法能让所有召唤师都活下来了。”
“说来听听吧。”
“你应该早就发现了,这座新宿的情况很特别,而且得到了Ruler的特别监管,很多地盘上都没有这种严格险恶的制度,因为——这片土地就是圣杯战争的试验场。”
“试验场?”
“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一些和圣杯魔术体系扯上关系的事件,让它得到了可以召唤真正圣杯的力量,但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Ruler发现这里具有召唤圣杯的可能性,那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她们只能按照圣杯战争的仪式重新选出七名英雄从者,让身为Rider的基德杀光其他六人之后再召唤圣杯,你应该也发现了,这片土地的七位管理者组合在一起正好是上三骑和下四骑,可以组成圣杯战争的正规七职阶。”
“那实际情况怎么样?”
“很可惜,负责管理这片土地的基德上报给Ruler的报告全部都是‘失败’。”
“那……”
“当然都是假的。说来话长,基德虽然身为七人众,就算被土地影响变成了恶人,他也依然无法违背作为怪盗的原则,那就是‘无法杀人’,这个原则已经上升到魔术法则的阶段了,基德在理论上绝对无法动手杀人。”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背负着这么麻烦的设定,竟然要来担任圣杯战争的候选人,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没法杀人的角色在圣杯战争是最没有人权的,何况为了成功召唤圣杯要不断重复圣杯战争,就像为了抽到金卡而不断抽卡,意味着他要想尽办法除掉其他六个人才行,如果圣杯召唤失败还要重复一次,对于不能杀人的他来说是最苦的差事。可是他竟然主动提出了要担任这个难坐的职位,肯定有问题,多半是因为他想要圣杯。”
“所以他上报试验失败,是因为他想要圣杯?在Ruler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人独吞?等等,变成恶人又是怎么回事?”
“恶人的问题暂且不管,你说的没错,成为恶人的基德就是想要独吞真正的圣杯,我偷看了他记录的数据上,我可以肯定,这一次的圣杯仪式可以成功,这一次的新宿圣杯战争可以召唤出真正的圣杯。”
“就是现在吧,除去已经被打败的cer,只要再打败四个人,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召唤出真正的圣杯。只要抢走这个圣杯,把它交给Ruler,那么Ruler就没必要再去找第二个圣杯,这场战争就可以结束了,大家可以继承现在的记忆回到原来的世界。”
“但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他已经知道我和你们会合了,在剩下四个人被除掉之前,不管我是否有和你们联手,他一定会先想办法除掉所有知情者。不论我们最后会不会被除掉,这场圣杯战争的最后胜利者肯定是策划一切的基德,他早就策划好该怎么杀死剩下的四个人选了,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他,我们最后要从基德手上抢走圣杯,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局我们的对手是七人众,而且只能赢不能输。”
“没错,变成恶人以后的基德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了,绝对不能让他拿到圣杯。”
“要是我没猜错,基德已经在计划用Saber、Archer、Assassin还有Berserker来对付我们,让我们斗个两败俱伤,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除掉所有碍事者和参与者。”
“如果你还不打算退缩,今后的目标已经显而易见了吧。”
“当然,我们要打败基德以外的其他人,从他手上抢走圣杯,再让Ruler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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