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心道,总算有人提出兵一事了,他亦举杯向刘备说道:“我就用此酒,预祝刘使君旗开得胜。”
刘备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田楷猝不及防,他在心中一直在盘算如何才能置身事外,话还没想好,刘备却把出战的豪言说出去了,这也太不把他这个主帅放在眼里了,田楷脸上尽是不满之色,白了一眼旁边的刘备后,亦不得不举起酒盏,十分不情愿地说了一句:“预祝旗开得胜,干!”
既然刘备已经开了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糜竺开口向二人询问道:“田刺史、刘使君皆有对阵匹夫曹操的经验,今日在路上未及细问,现大军已安营扎案,糜竺斗胆,还请二位能够透露一二,也好方便我等从旁协助啊。”
田楷听后心中大骂刘备:我正欲抽身,你却偏偏提及战事,现在人家问了,我看你该怎么回答。田楷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地说道:“曹操因一己之怨而迁怒于徐州百姓,犯下如此人神共愤之事,此番前来,我便是要为百姓除此恶贼的。战略上一定要诱敌深入,避实就虚,则一战可擒矣。至于战术上,昔日对阵曹操之人乃是刘使君,那就请他为诸君讲解一二吧。”
田楷深知,当日刘备与曹操作战虽谈不上大败,但也被曹操压回到平原郡城内固守。田楷这么说,显然是想当着众人之面令刘备难堪。
刘备见田楷提及当年旧事,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满之色,反倒是对田楷躬身行礼道:“田刺史如此看得起刘备,那我也只好藏拙不如献丑了,只不过这仅是我一家之言,不足之处还望诸公指正。”刘备说完,再也不看田楷一眼,他起身走到大厅中央,面向糜竺等人高声说道:“曹操所凭者有二,一是大破青州黄巾贼后所得之青州兵,二是多年征战所积累下来的骑兵。其步卒由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将领所带,骑兵由曹洪所统领。曹操用兵皆有章法可循,步卒正面冲锋,骑兵分割包围,兵锋所指,罕有敌手。”
“那刘使君有何破敌之策?”一直都在喝闷酒的陈登开口问道。
刘备转向陈登,先是抱拳行礼,接着微微一笑,侧身遥指不远处站立在自己坐席两侧的关羽、张飞二人,言语间透露出无比强大的自信:“我二弟关羽、三弟张飞皆当世无人能敌之猛将,昔日与曹操交战,若不是曹操兵力数倍于我,夏侯渊早已成为他俩的刀下之鬼了,至于曹操所倚重的骑兵,此番我亦做了充分的准备,这一年来,我广征乌桓以及杂胡善骑射者,已组成一支足以应付曹洪的骑兵。只要陶州牧有命,刘备必与曹操决一死战!”
田楷一听刘备丝毫没有提及自己,顿感颜面大失,只是当着众人不好发作,他先是轻咳一声,接着右手拿起酒盏,待众人望向自己后,他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缓缓地说道:“刘使君与曹操作战之时,只有招架之功亦无还手之力,此番却声称可与其决一死战,此举是否过于冒失?”
当众被人揭出旧事,关羽、张飞二人勃然变色,正要发作之际,不料刘备却走回原位,轻轻拽了二人的衣角,示意二人莫要冲动,然后弯下腰,右手拿起酒壶,左手拿起酒盏,接着再度返回到大厅中间,朗声说道:“曹操上次来攻,乃是以一州之力破一郡之城,平原郡好比这酒盏,而兖州好比这酒壶,酒盏装得再满亦不能与酒壶相提并论。如今有整个徐州作依靠,进可攻,退可守,岂是平原郡可以比拟的。田刺史用兵胜刘备数倍,若刺史兴兵讨伐,莫说逐曹操于徐州不在话下,就是夺取整个兖州亦不是难事。”刘备说完用酒壶将左手的酒盏注满美酒,接着放下酒壶,双手棒起酒盏向田楷说道:“刘备敬田刺史一盏。”
田楷见刘备如此称赞自己,亦不好发作,当即也端起酒盏回敬道:“我也敬刘使君。”糜竺等人见状也跟着端起酒盏齐声说道:“敬田刺史,敬刘使君。”
晚宴在一片详和的气氛中结束了,田楷、刘备返回驿馆安歇,而关羽、张飞则在刘备的要求下回到军营,以防有人生事。
夜已渐深,糜竺拜倒在陶谦面前,向他讲述着这一天的见闻。陶谦时有忧色,时有喜色,听到最后沉默许久。就在糜竺准备告辞的时候,陶谦突然开口问道:“依子仲之见,此二人可挡曹操否?”
糜竺听后急忙伏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道:“依属下看,非刘使君不可安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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