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微笑道:“文举太客气了,孔府家酿岂是一般人能轻易喝到的,此乃荀彧的幸事!”
孔融行礼道:“听闻令君府上有客造访,孔融就此别过!”
荀彧摆手阻止道:“文举还是和我一同去吧,来人乃是杨太尉之子杨修,杨家身逢如此变故,你我又都爱莫能助,现也只能好言抚慰一番了,省得他病急乱投医!”
“也好,还请令君引路。”孔融点头同意道。两个人快走百余步,便来到了前厅,杨修见到二人后跪在地上悲泣道:“二位世叔,请救救我的父亲吧!”
两人上前急忙将杨修扶起,孔融率先说道:“昨日我已去拜见过司空了。曹孟德做了司空后人也跟着变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我也无可奈何啊!德祖,你还是回去吧,待过得几日,我再同荀令君一起去为你爹求情。”
杨修的眼泪不断涌出,他再一次跪了下去,接着向二人哭泣道:“晚辈昨日就知孔世叔替我父奔走,为使我父安心,便去狱中探视。晚辈本以为司空下令收押我父只是问讯,怎料那满宠竟肉刑相加。我父年事已高,身体已大不如前,晚辈肯请二位世叔看在与我父同朝为官、又是旧识的情分上救救他吧!晚辈给二位世叔叩头了!”
“什么?”荀彧失声道,“满府君怎能如此?杨太尉曾位列三公,海内皆有声誉,刑不上士大夫啊!”
杨修继续哭泣道:“晚辈亦是以此理同满宠争辩,可是他却对晚辈置之不理,晚辈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来求世叔,恰好孔世叔同在,您二位一起去,一定能救家父的。晚辈不敢奢求家父能免除牢狱之灾,只求不被用刑,若非用刑,晚辈愿以身代替!”
荀彧心想,此事若去找曹操,多半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只要曹操说满宠办案素来公正,便可直接回绝于他。但要以中书令的名义向满宠发号施令,以满宠的个性,一定会索要尚书台的公文,到时候还是要经过曹操的同意。这样一来,事情又会再度回到原点,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他与孔融一起去见满宠,希望这位县令能够看在他俩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打定主意后,荀彧对正在安慰杨修的孔融说道:“文举可愿与我一起走趟县衙?”
“我正有此意,不料却让令君先说了!”
两人很快换好了衣服,结伴前往县衙。等到了目的地,满宠却对两位大员的出现不为所动。孔融以命令的口吻要求满宠勿要对杨彪用刑,满宠则对“需要司空手书”,当荀彧以肯求的方式请满宠高抬贵手时,满宠则说“国法岂容私情”,两个人最终无功而返,虽气愤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荀彧对曹操略有失望,孔融则坚信是曹操为了他的个人成就要牺牲掉杨彪。至此,孔融与曹操之间的关系愈发疏远了起来。
数日后,满宠入司空府面见曹操说道:“经刑讯以及多方查证,前太尉杨彪并无任何谋反之实。但此人乃袁术姻亲,下官不知如何定罪,还望司空明示。”
曹操听后从案前起身,径直来到满宠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不置可否地问道:“满府君向来以严明著称,你既然说杨公无罪,孤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孤虽曾执掌刑罚,但在此事上亦觉得难以抉择,依满府君之见,孤该不该依律处罚杨公呢?”
满宠躬身道:“杨彪海内闻名,若无犯罪之实便加以治罪,必大失民望。满宠不才,愿明公能对他法外开恩。”
曹操听后放声大笑道:“在孤得知杨公无罪时便有此意,奈何国法严明。既然满府君都认为此罪实不在杨公,孤还有何话说,即刻放人!”
满宠领命而出,曹操脸上尽是得意之色,现在许都的内部问题已尽数解决,终于可以腾出手安心对外用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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