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第二张字条上的提示,王硕来到了前院。
此时日晷的阴影部分正指向未时一刻。
王硕道:“假想此时指针到了未午之间,那么它会指向……”说着,目光投向了该方向所指的屋檐。
在檐柱下,他们顺利找到了第三个提示。
这样的效率让其他小队羡慕不已,有的干脆厚着脸皮前来求助。
王硕也不藏私,有求必应。
“花不香,鸟不鸣,不知有四时,日月知阴晴,这是窗花,窗户附近找找。”
王大海三个连声称谢,高高兴兴的去了。
“某君瘦腰身,天生好嗓门,不鸣则罢矣,一鸣动全身。这个……”王硕敲着脑袋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云板!”
王铁柱一听觉得有道理,也带着人欢欢喜喜的去了。
见王硕这么快就连续攻克数道谜题,王贵儿几个眼红得紧,又没这个脸来求教,于是道:
“哟,这不是王硕么?脑袋伤成这样还用脑呐,小心变白痴啊!”
“哈哈!”
三人冷嘲热讽,令素云和王小苗都冷下脸来。
王硕好似猛然警醒一般:“是啊,万一变得跟你一样,那可就糟糕了!”
王贵儿谑笑着的脸就是一黑:“你……”
“你有这份闲心倒不如多翻几个花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了。”王硕反唇相讥,直指对方痛处。
刚才他们将整个祠堂的花盆都翻了个底朝天,墙头草也拔了不少,愣是连颗老鼠屎都没找出来,就是再傻也看出问题来了。
“噗哧!”
见王贵儿吃瘪,王小苗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接着是素云和王硕。
就连王小胖也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王贵儿气极:“他们笑,你也笑?”
于是王小胖捂住了嘴。
王贵儿又恨恨的看向王硕:“我就看看谁笑到最后。哼,我们走!”
……
当看到第三个提示的时候,王小苗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只因它指向了享堂。
享堂啊!那不就是放置灵位的地方么!
虚掩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屋内明暗分明,浮尘四起。
正对门是一个“祖德流芳”的牌匾,其下一应案几曾经摆放着先祖们的牌位,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王家遵照古制,一楼原先供奉的是曾祖、高祖、天祖三辈的祖先,二楼则供奉着烈祖、太祖、远祖、鼻祖等历代祖先,三楼则只供奉始祖一人。
一楼空空荡荡,除了几把破败的桌椅,也就是一些废弃的祭祀物品。
顺着右手边的楼梯蜿蜒而上,脚下的木板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要垮塌一般。
王硕这一批来得最早,所以此时楼中并没有人。
里面既幽深又阴暗,静得让人发慌。除了楼板传来的吱嘎声,也就只有风吹过窗棂发出的呜呜声。
楼中的气温也比外界明显低了几度,走在空旷幽暗的楼中,三人都瘆得慌。
三楼,一张斑驳的始祖白描画像位居正中。画上之人一身官袍,脚著皂靴,手持笏(hu4)板,神态威严。
两边是一副破烂的楹联,纸张已经褪色,除了横批“千古”二字,看不出具体写的是什么。
画像底下是一个古旧的案几,残留着两尊香炉和两支蜡烛。
就在三人打量四周环境的时候,外面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整栋楼立刻陷入了黑暗。
四周漆黑一片,如同天塌下来了一般。
王硕走到窗边,探头往外一看。
天上的太阳灰蒙蒙的,竟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不对!
王硕心中一惊。
那不是太阳,那分明就是月亮!
浓墨重染的夜空中,一轮昏惨惨的月亮高挂当空,向下投射着微弱的银光,使得这荒屋古宅越发显得萧索和冷寂。
怎么回事?
清冷的月光照在素云的脸上,惨白惨白的。王硕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
想到来前教练给每个队都准备了一个火折,王硕忙将其擦亮,将神位上的蜡烛一一点上。
楼内有了亮光,三人心中稍安。只是一旦将视线投向烛火不及之处,便又有些毛骨悚然,仿佛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一般。
“哥,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
“他们人呢?”
素云指的他们,当然是其他12名学员。
照理说,出现如此巨大的天色异象,外面不可能没有骚动。
可如今,这祠堂却死气沉沉,静谧得吓人,仿佛整个天地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一般。
想想就让人发毛。
有古怪!
“我们出去吧,这里呆久了人会疯掉的!”
王小苗惶恐不安的道。素云也连忙点头。
可王硕却坚持要取了东西再走,二人拗不过他,只好默许。
对着烛光,王硕拿起了第三张牛皮纸又看了看:
始祖德才兼,
威名镇四方。
在野为人杰,
在朝为栋梁。
抬头仰望,数根横梁从屋脊下穿过,从上垂下一个个灯笼,灯笼满是积灰,多有残破,也不知多久没点过了。
确定东西就在梁上后,王硕便开始顺着柱子往上爬。
“哥,小心一点!”素云在下面看得心惊肉跳。
“教练怎么想的,把东西放在这种地方?”王小苗不满的嘀咕。
也只有多说说话,才能稍稍驱散心中的不安。
横梁上,王硕注意到对面的尽头有一个坛子,像是青花瓷的那种。
于是俯身慢慢的走过去,将坛子抱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揭开盖,脚底下便是一滑,摔了下去。
我去……
“哥、哥!”
听到素云的呼唤,王硕醒了过来,屁股仿佛摔成了两半。
一看地上的碎瓷片,便问东西呢?
王小苗说被王贵儿抢走了,人从窗户跑了。
揉揉屁股爬起来,走到窗边朝外一看,果然看到了王贵儿的身影。
对方扬了扬手中之物,阴阴一笑道:“想要,就凭本事来拿!”
窗户下面是一排倾斜的房檐,只有两尺来宽。旁边则是数丈高的落差。
这要是一个不慎……
王硕咬了咬牙,也跳了出去。
远处,王贵儿的身影在瓦面上奔跑跳跃,如同一只猿猴。
只见他单脚借力一点,便攀上了滴水檐,一个倒挂金勾,竟直接蹿上了屋顶。
王贵儿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讥笑道:
“王硕啊王硕,就算你脑筋好使又如何?我王家终究是拳头说话,有种上来一较高下!”
王硕的脑海中蓦的出现了一副恢弘写意的画面——
圆月当空,寒风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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