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帮的总舵位于有‘西南第一州’之称的丰州境内,在‘寸土寸金’的丰州城,朝帮的帮派驻地占地极大,千门万户,极土门之盛,哪怕是一州刺史的府邸都远远不及,无愧于天下第一帮的美誉。
朝帮总舵的一间书房内,一名男子端坐在一张由沉星紫檀拼凑而成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书房正中一尊淡黄色宣德炉正燃着用于醒神的龙涎香,房间里翠烟浓郁,结而不散。
片刻后,男子睁开双眸看向大门的位置。
他看上去只是不惑的年龄,头戴一顶紫金冠,以白玉象牙簪束发,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睁开眼后更是寒光四射,显得极具威严。
“进。”仿佛金石撞击般的声音从男子口中发出。
一位身着青衫,羽扇纶巾的青年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来到太师椅前,底下头恭敬地说道:“义父,查到了。”
“说。”
“出手的人里,有司徒景。”
“新晋的那个武道宗师,毒阎罗司徒景?”
“没错,虽然现场所有尸体都被人用药物毁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我暗堂一位精通药理的供奉仔细查看了尸身上残留的药渣,他告诉我这是十年前毒阎罗司徒景独门的化尸粉。”
“哼!”太师椅上的男子冷哼一声,整座书房似乎都跟着抖动了一下,青衫男子瞬间汗透衣衫,只觉一股威压如同昆仑山脉一般,重重地压了过来,压得他浑身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但青衫男子知道,对方不是有意为之,这只是他这位义父无意间的一次‘发泄’,虽没有特意针对他,但如同巨龙翻身,地动山摇之下,自己这样的‘蝼蚁’难免被伤及无辜。
好在自己跟随义父习武多年,体魄打熬得颇为不俗,还不至于被这样的无形威压给压得‘五体投地’。
很快,中年男子也回过神来,收敛起一身凌人的气势。
“一个十年前只会用毒保命的跳梁小丑,消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跨过了宗师门槛,不知珍惜,却跑来找死,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他!”男子双眼散发出摄人的寒光,青衫男子低下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神。
“有对方下落吗?”
“还在追查。”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查清楚了,这次我要这些魑魅魍魉通通死绝!”
“是,义父!”
青衫男子低头应道,至于对手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头,他根本半点都不担心。
武道宗师又如何?这些年死在这位天下第一帮帮主手上的武道宗师还少了吗?至于家世背景,偌大一个青苍王朝,在所有江湖人心里,其实皇帝有两位,一位是那金銮殿上的九五至尊,而另一位,则是青苍王朝的江湖君王,武林盟主——朝守义!
甚至有人说京城的那位皇帝老爷说的话,只在长安城里管用,出了长安城,还得是朝守义这位‘地下皇帝’说话最管用。
所以当自己这位威压江湖二十余载的义父说要谁死时,青衫男子从不怀疑义父是在说空话大话。
就当青衫男子准备退出书房去做事时,却突然被叫住。
“左棠,我和你一起去通州。”中年男子,也就是朝守义开口道。
林左棠惊骇地抬起头看向自己义父,“您要亲自出手?!”
“不去一趟,不放心。”
听到这句话,林左棠深吸一口气,青苍太平许久的江湖,这次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
杨溯从黑暗中渐渐恢复了神志,紧接着是五感的回归;四肢百骸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似乎被人狠狠地殴打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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