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陶然点点头一脸愤恨道:“那沈岩后来不知怎的摇身一变变成了陆志英的亲传弟子,兰台学派的中流砥柱之一。
后来兰台学派举牌皆反,那沈岩直接给我家安上了肆意打杀家仆取乐的不仁名声,然后便带兵攻打我陶家。
偌大的陶家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如今我是唯一幸存的陶家嫡系了。”
说到这里,他面露狰狞之色:“那沈岩早已死在少将军与王牧之公子手中,不过这七杀军却退入了巴渝三郡之中,七杀军不灭,我心难安。
后来我得知少将军需要找熟悉灵关之人探查情况,但是其余人一者修为太低,二来见识不如我,因此陶然自告奋勇进入灵关,只求少将军斩尽灵关七杀军。”
看着一脸狰狞的陶然,陈鸿宇脑中诡异的闪过了莫欺少年穷几个字,总有种记忆中早已开始模糊的废柴流既视感。
不过,陶然这种舍弃生命也要帮他探查灵关心态的他也理解。
换位思考一下,你自己本来出身县豪之家,家中富裕,亲人和睦。
然后一个下人偷盗家中财务,你本可以处死他,然后心存善念只是小小惩戒一番后便放过了他。
然后这个下人最后功成名就,反过来给你泼一盆脏水,还屠杀你全家。
你会有多恨他?即便你的这个仇人死了,恨屋及乌之下,他所在的势力你也必定想使其灭亡。
“放心吧,七杀军叛逆劫掠州郡、肆意屠杀士人,大乾必定不会放过一个手上染着士族鲜血之人。”陈鸿宇安抚道。
说出这些来由,陶然似乎也轻松了些许,开始讲述他进入灵关的经历。
这陶然本就是巴郡之人,熟悉巴郡风土人情。再加上如今巴渝三郡鱼龙混杂,他与俩个仆从进入灵关后很快便找到了落脚之地。
镇守灵关郡的是陆志英的十二弟子许钒,许钒出身灵关县许家,本是一不受重视的庶子,后来拜入陆志英门下。
也是依靠陆志英,许钒最终受到了家族重视,并且成为了许家钦定的下一任族长。
不过在陆志英起事之后,许钒第一时间响应,贡献出了许家大半积蓄。这一下使得族内很多人心中不满,但是碍于七杀军势大,只能藏在心中。
正巧原先的陶家与这许家也有着往来,陶然与许家嫡子许由也有着一定交情,知晓这许由本就对于许钒一个庶子夺走家主之位耿耿于怀,再加上许钒不但将族中积蓄献出大半,更是惹怒了很多许家之人。
关键这七杀军还是一条即将沉默的破船,一旦七杀军被剿灭,与七杀军牵扯甚深的许家必定会被朝廷清算。因此,这些本就对许钒不满的族人心中怨言更是大大增加。
因此,陶然一番考虑之后,偷偷找到了许由。
在经历了一阵惊讶之后,许由很快便在陶然的劝说之下出现了意动。
毕竟只要他联络其他人偷偷打开灵关放朝廷军队入城,那便是立下了大功,到时候再把所有的锅扣在许钒身上,功过相抵之下就可以将许家摘出去。
“少将军,如今那许由已经下定了决心,只不过还需要少将军你给予一个信物作为凭证,以此方便他笼络更多不满许钒的族人。”
“无妨,信物的事情好办?”陈鸿宇眼带欣赏之色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道:“忘机,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忘机就是陶然的字,陶然如今已经二十四,比起陈鸿宇如今这具躯体都要大上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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