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县令背景也不低,原本去往永乐县是为了捞政绩。谁知道,去了之后政绩没捞着,反而是面对着数十年难遇的水患束手无策,凭空背了一口黑锅。
这一次,赵湛就是要去永乐县收拾烂摊子。当然,即便是收拾烂摊子,但赵湛巴不得接下前任县令的锅,毕竟如今总算是开始掌握实权。
大致商讨了一些永乐县的情况之后,父子二人便开始大眼瞪小眼,他们父子此前也没有料想到赵璟会将赵湛派往永乐县。
此前,虽然赵湛也在有意无意间拓展关系,收集信息,但是对于永乐县更加详细的情况却是了解的不多。
“哎,算了吧!明日父亲你去祖父手下判司之中找寻掌管本州水利的参军询问一番永乐县事宜。
永乐县此次水患严重,与水利方面不无关系,县衙之人应当早早就将情况报到哦判司之中。以父亲你如今的身份和权势,那些参军必然会尽心助你。”
州的长官为刺史,其下属僚佐主要有佐、判司和录事参军。这其中,判司便是指司功、司仓、司户、司兵、司法、司士六参军。
这六位参军分别与朝廷尚书省六部相对应,具体分管州的官吏考课、礼仪、赋税、仓库、户口、驿传、刑狱和工程水利筹各个方面的事务。可以说,州县虽小,五脏俱全,俨然就是一个小朝廷。
如果想要在到达永乐县之前就提前了解一些关于水患的讯息,去寻找判司官员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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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鸿宇一家返回府邸的时候,远处也有着一个老道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所在的马车。
“果然,这赵元必然是哪一位真君临世,自他降世以来,乐平郡王气运大涨,如今不但有了外放掌权的事宜,更是得到了齐王赠与的龙佩。
这龙佩乃是圣母神皇当年所制,竟然就这样被齐王赏赐给了赵元。如今道佛相争激烈,在这位身压一注未必不可。”
看着乐平郡王车架远去,钟灵秀双眸之中神色闪烁,若有所思,“永乐县之事非比寻常,里边设计到了道佛两家一些道统的争执。
乐平郡王如今虽然开始掌权,但是毕竟羽翼未丰,永乐县之事对他来说还有些棘手。到时候,我玄清道便可以趁机而入,帮助乐平郡王解决此事来获取信任。”
思绪片刻,钟灵秀身形一闪直接打破界障遁入了法界之中。此时,道佛两家的告饶可是因为道统之争正在法界之中打的十分激烈。
若非是因为这赵元身份非比寻常,他身为道家真人,也不会花费如此心力来观察赵湛父子行事以及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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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杂役院。邵德海脚步急促,不断朝着其中一间房屋行去。
杂役院乃是王府下人居住之地,不论是像他这样的管事,还是最低级的杂役,都居住在这杂役院之中,不过是因为职位的高低,居住的环境而有所不同罢了。
片刻之后,邵德海终于回到了自己卧房。进入卧房之后,就可以察觉到一个双目黯淡无光的青年仆役正坐在座椅之。
“德佑!”
看到幼弟这副模样,邵德海心中就有些怒意生出,但是想到他如今境遇又有些心疼起来。
“兄长,我的这双手,废了!”邵德祐抬起简单处理过的双手,悲戚道。
原本他进入王府便是想要依靠堂兄的关系谋取一个前程,但是如今这双手捡起了那小半盆炭火之后,已经算是废了,如果没有太大机遇,自己这辈子的前途也必然会断绝。
毕竟,双手近乎完全废了的人,不论在哪一个行业,都是很难出头的。
“德祐,我问你。”邵德海目光严肃,“你究竟恨不恨王妃!”
“恨!”
啪!
“恨不恨?”
“恨!”
啪!
“恨不恨?”邵德海目光森然。
“不,不恨!”邵德祐抬起头看向邵德海,目光有些迷茫,犹如不知所措的小兽。
“你给我记住喽,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不论主子做的对与错,都是我们的错误。
更何况,此次是你自己将火炉之中炭火杨出,王妃责罚你也是应当,又怎可生出嫉恨之心。”
先前,邵德祐之所以脚底打滑,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王爷打在赵贤身然后落在地的那一把坚果所致。
况且,即便邵德祐将其中炭火杨出,也罪不至此,王妃只不过是在借机发泄怒气顺便向王爷表示自己的不满罢了。
邵德祐虽然是他堂弟,但是自幼有他抚养长大,又怎么不会心疼,怎么不会恨王妃所为。
不是不恨,而是不敢恨,日后的行事之中更是不能有着一丝嫉恨之情流露。
心思转动,邵德海取出先前陈鸿宇赠与他的秘药,“原本,你这一双手算是废了,但是因为有着少君赠与的秘药,只需要好生休养半年便可以恢复个七八分,不必为日后前途担忧。
这秘药珍贵至极,即便是王爷手中也不多,但是这一次少君竟然将他拿出赠与,你日后万万不可辜负少君恩情。”
“少君!”邵德祐看着兄长手中秘药,眼中闪过希冀之色,同时心中闪过先前膳堂之中那一道为他向王爷求情的幼小身影。
“少君为人良善,怜悯下仆,乃是天大的恩情。我邵家世代忠良,日后若是少君有所需要,即便是拼我这条性命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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