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继恩捏住她的手,两人都不话,直到道长一曲吹罢,才起身告辞。长功道长这才开口话:“师妹修行得很是不错,甚有静气。这是贫道为你写的一道符,以为退灾却邪之用。”
“是,多谢道长。回头霍师兄自青州返回,必来拜访。”
长功道长轻笑不语。
他们出晾观,郭继恩问道:“方才道长与你都了些什么?”
“法不传六耳,这个不能告诉都帅的。”
“连我都不能?”郭继恩有些恼火,他仰头瞧瞧色,见雨势渐,便吩咐道,“回城去罢。”
众人都披上蓑衣,驾马返回。行至中途,雨突然又变大,郭继恩见道旁一处废弃的茅屋,忙叫大家都去避雨,歇一会儿。
茅屋之中空荡荡的,门窗俱无,亲兵们钻进屋内笑,郭继恩见屋檐下一个农夫戴着斗笠,也在避雨,便凑过去问道:“连下了这多日的雨,不知对麦收可有妨害?”
老农心地打量着郭继恩:“回禀老爷,若是很快放晴,倒是无妨。就怕这雨下个不住。眼瞧着,这色未开,只怕还得接着下呢。”
郭继恩点头不语,许云萝紧紧挨着他,两人一直听着哗哗的雨声。眼见这雨越下越大,地之间渐成白茫茫一片,郭继恩皱起眉头:“回去之后致书中书省,教燕州各处,要心着意春季水灾。”
“嗯,妾知道了。”
回到衙署,孔璋见到郭继恩,依旧愁眉不展:“连日大雨,青州那边战事胶着,又怕各处水患。都帅无事不可轻易出城,若有紧急之事,下官等难于处置也。”
“青州那边,南吴军既不能破围,则马家父子迟早献城投降。”郭继恩解下蓑衣,“战事无须担忧。只是这雨,下得反常,的确须得心在意。孔都使可与常点检商议,城中驻兵,随时可以调用。都使只管放手去做,无须顾忌什么。”
“是,下官省得了。”
连日大雨,席卷燕、齐大地。青州战事的消息也传入了燕京,官民皆有议论,许多人都很是担心山东作战不利。朱斌荣则催促中书省,心各处水患之事。
郭继恩、霍启明皆不在京中,苏崇远则觉得朱斌荣题大做,直到郭继恩急信入京,措辞严厉,他才察觉燕地官员皆视此为大事。
接着,玉田、武清两县皆报水情,黄庄洼水漫百里,淹没农田、村庄,水深齐腰,连老鼠都上了树。邯郸、常山、巨鹿各府俱有水情急报入京,中书省意识到事态严重,这才连忙召集六部主官商议之。
郭继恩另有书信密致韩煦,他便在都堂集议之时提出,以户部侍郎王恭退为首,督办防洪赈灾诸事。吏部工部主官皆往吏部,合署办理,又提议急调燕州都督楚信章入京以协理之。
苏崇远拈须不答,韩煦忍不住道:“水患之事,关乎万家生计,岂可为门户之见所囿?连降大雨,太行山必定多处山洪,危及河北全境,事不宜迟,请诸相速做决断。”
兼掌礼部的王行严问道:“水患确为如今头等大事,只是春闱在即,可要推迟?”
“两件事体,并不相干,”韩煦果断道,“春闱依旧照常举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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