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至广寒宫大门之前,却瞧见内侍署副都管蹇运匆匆赶来:“蹇中使,今日如何得空来此?”
蹇运停下脚步,在寒风之中瑟缩着向郭继恩行礼:“宫中出了一桩事,老奴特来禀报都帅也。”
“出了什么事?”
“适才长公主殿下去了宝慈殿”蹇运恭敬道,“殿下对娘娘,她已择中了御史台之侍御史邹秀,年节之前,一定要将大婚之礼给办了。”
“邹状元?”郭继恩大出意外,接着沉下脸来,“这都什么时节了,岂非胡闹。”
“是是,只是殿下意态甚坚,娘娘也是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一定要在年节之前出嫁么,岂不是周统领与瑞凤郡主的婚事,就只能往后推迟?”郭继恩皱起眉头,“想必是郡主先行出降,长公主殿下觉得自己颜面无光,是以必得抢在头里。”
“是,都帅明见。”
郭继恩深深吸了口气:“也罢,周统领和郡主这边,我去分。中使只管回禀娘娘,长公主不管要什么,都应允了便是。不过,自然还得报与中书省知晓才是。”
“是,老奴这就去禀报娘娘。”蹇运又作揖行礼,这才转身走了。
到得下午之时,中书省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消息迅速在城中流传开来。公主择婿,择中了朝廷状元,百姓之中自然是有不少人觉得这是一桩佳话,广寒宫西节堂内,瑞凤郡主却是一脸委屈,眼中含泪,不知所措。
周恒匆匆赶来,也是一脸不快,但是他也知道不能意气用事,只能轻声安慰未婚妻:“景云毕竟是年长些,这一回,咱们让着他便是。回头请霍师,重新替咱们另择吉日。”
陈巧韵轻握着郡主的手,轻声道:“那么岂不是要推至年节之后了。”
“年后便年后罢。”周恒也很无奈,“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瑞凤郡主眼圈红红的,却还是乖巧地点头。“邹状元尚主为驸马,这可是要大大风光一回了。”郭继恩嗤笑一声,“只是依长公主的性子,这成婚之后,日子就未必好过。”
“既然周某的婚事只能推迟,都帅何如就遣某替粟将军西去河东。”周恒恢复了沉静之色,“或是往河间去助谢副都监也可。”
“粟清海才被署为方面之将,不好就收回成命。”郭继恩摇头道,“谢兄那边,要等历城回话,估摸着也要年后用兵,你也不急着过去。倒不妨就留在京中,多陪陪郡主殿下也好。”
“是。营州军薛副统领,想必年前会赶至京城?”
“他不用过来,”郭继恩起身至沙盘面前,“营州军从都里城渡海,直接赶赴山东!”
周恒闻言,也凑过来细瞧:“都里海港冬季不冻,营州军正月里便可出兵,如此,则直取登莱,必至马世仁首尾难顾也。”
“不错,不管东都那边乱到何等地步,咱们只管先打山东!”郭继恩深吸一口气,“中原逐鹿,便由此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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