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清海、刘清廓彼此对视一眼,郭继恩便问道:“你们去瞧了那火炮,可有什么要的么?”周恒也重新振作精神:“火炮如今已经能够大造,配与各师了么?”
刘清廓沉吟道:“如今火器厂,当拆分为两处,分别赶造枪炮、药子等。这事,末将已经与火器厂新任总办胡启忠、副总办唐文福等商议过,他们也都觉得当如此,并且要尽快置办才是。”
粟清海却向郭继恩道:“霍参政与胡总办一道改进之虎蹲炮,以熟铁铸就,长逾二尺,重四十余斤,射程四百余步。如今火器厂已经造出十门,卑职觉着,当速速送往平城之外大营。此物野战、攻城,皆可摧敌,愈早用之愈好。”
“好,”郭继恩转头瞧瞧挂在墙上的年历,“那就火速差遣兵马运往平城去,教那库罗,也见识见识这新式利器的滋味。至于火器厂之事,明日请霍参政过来,咱们再详议之。”
他最后吩咐道:“咱们都去战训司!”
男人们离去之后,郡主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往膳堂去用午饭之时,她特意又从战训司的配殿经过,透过玻璃窗,她瞧见将领们围坐于长桌之前,议论得很是热烈。周恒的身边坐着刘清廓,两人双手比划,不知道在些什么。
周恒瞥见窗外的郡主,便起身出来问道:“殿下怎么往这边来了?”
郡主瞅着他声道:“你不会有事罢?”
“当然不会有事。外面冷,殿下且先回去,散值之时,我再来接你。”
瑞凤郡主回到西节堂,陈巧韵正从茶瓶里倒出热水来:“今日之事,瞧着很是蹊跷呢。此前极少见着于都监这等神情严肃。”郡主用斗篷将自己裹住,坐在椅子上默默出神,声道:“想必外面早有风言风语,怪道他昨日回来,就问奴可有听见什么议论没樱”
散值之时,陈巧韵与瑞凤郡主道别,背着皮制书袋匆匆离开了节堂。这个时候,郭继恩与周恒两个才慢慢进来。
郡主连忙从椅子上起身,郭继恩瞅着她,对周恒道:“南征中州之事,众人皆知很快便会发动,于是各有心思。外面那些议论,自然也是事出有因。”
“到底,终究还是末将对庆阳之战料想得过于乐观。”周恒撩衣坐下,神色依旧沉静,“其实还是辜负了都帅的期望。”
“没有什么辜负,便是本帅亲至,也未必就比你打得好。”郭继恩轻轻笑了笑,也拿起茶瓶倒水,却发觉水是凉的。郡主忙上前要接过汤瓶再去烧水,郭继恩摆摆手,教亲兵们过来烧水,这才向周恒道:“人人都觉得,平虏事难,而南征甚易。恰巧骆副统领又在云中接连大胜,也就难免会有人想着,不管南征之时会设置几路主将,总之,先争一争终归是不会错的。”
他见郡主神情专注,默默听着,不禁微微一笑,却也不打算瞒着她:“方面之功,甚为难得,又能留名青史,身为武将者,也就难免心中渴求。于都监自然是替并州向祖才向将军张目,此外,乔定忠乔点检等,此前为骆副统领旧部,自然也是希望他也能在南征之时,做一个行军道统管。”
听了都帅的解释,瑞凤郡主仍旧不能安心,她轻声问道:“都帅这般,奴多少也有些明白了。只是周将军当如何应对之也?”
“并不用他费力去做些什么。”郭继恩微微一笑,“如今二位最为紧要之事,便是赶紧筹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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