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脚被贝斯抱住,一时抽身不得,但程非海却没有摆脱束缚的时间了。在其身前,芙的巨镰已经切割而来,程非海眼中仅剩下巨镰利刃寒光熠熠的画面。
“咔嚓!撕拉!”
想象中的冰甲破碎,利刃入体的声音在程非海耳边响起,但却没有丝毫痛楚传来。
“咚!咚!咚!”
这是心脏在跳动。
“呃啊!”
这是惨痛的呻吟。
“噗嗤!”
这是鲜血喷洒。
那是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姜之雪仗着寒冰铠甲的防御,拦在了程非海身前。硬抗芙一击后,两人的身形倒射而出,撞飞无数冰凌碎屑后,才堪堪停了下来。
“之雪,你没事吧!”
由于开战前姜之雪为其凝结的寒冰铠甲,程非海受伤不重,很快便振作身形,连忙查看起姜之雪的伤势。
“无妨,没有击中要害。”
姜之雪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拒绝了程非海的搀扶,杵着寒冰长矛缓缓站起身来。
“自己小心。”
丢下这一句,姜之雪上前一步,冷冷地望着眼前的芙。
见姜之雪还有余力站起身来,程非海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重新凝聚黑色匹练,也上前一步,与其并肩而立,望向前方气势汹涌的敌人。
“怎么样?”
芙冷冷地开口,身形稍做移动,悄然将贝斯挡在身后。
“嘶!还死不了。”
贝斯强行忍着疼痛,竟然重新站起身来,似乎刚刚重伤到无法动弹的场景只是假象而已。
“还要继续吗?”
说出这句话后,芙的目光冷冽不已,身上的气势似乎都隐隐更盛了一分。
“不必了,实验室被毁,任务就算是失败了,再打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且,芙的力量也所剩无几了吧。”
贝斯微微摇头,伸手扶着芙的肩膀,眉头紧皱强忍疼痛地说着。
“我有把握在力量耗尽前杀掉他们,这样一来还是满足任务完成的条件。”
芙这样说着,但还是将巨镰缓缓放了下来。见此,程非海和姜之雪也稍稍松了口气。
“没有必要这样冒险,这次就算是让你还掉袁城的人情吧。”
贝斯哑了咬牙,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我明白了。”
芙轻轻点头,巨镰一舞,挥起层层冰霜碎屑铺射向程非海二人。趁两人全神戒备之际,芙单手抗起贝斯,就向实验室外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姜之雪和程非海的视野之中。
“他们应该撤离了!”
程非海跑到实验室外,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
“这样就好,我记得附近有条地下水道,我们先从那里离开。”
姜之雪缓缓走了出来,靠在门口。不知何时,其身上的冰晶铠甲已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铠甲也消散开来,程非海神色一动,察觉到了姜之雪的异常。
“之雪,你没事吧?”
程非海连忙来到姜之雪身旁,伸手正欲帮扶一二。
“往左……”
姜之雪有气无力地呢喃着,程非海这才注意到姜之雪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之雪?”
程非海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正欲开口询问,姜之雪却好像失去了力气一般,栽倒在程非海身上。
“这……”
程非海正欲将其扶起,却发现手中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若有所觉下,程非海将手掌放在眼前。
夹杂着淡淡的少女清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血!”
程非海一惊,连忙将姜之雪平放开来,看向其腹部位置。凭借微弱的光芒,程非海察觉到姜之雪腹部处一片殷红,衣服也划出了一道口子。
程非海心中惊骇,右手有些颤抖着将其破碎的衣角稍稍掀开。一时间,一道足有十五厘米,深可见骨的伤口刺目至极。
“是什么时候!”
程非海眼前闪过芙攻击自己,姜之雪挡下那一击时的画面。在脑海中,寒冰铠甲碎裂和利刃入体的声音格外清晰。
“之雪!”
伴随鲜血不可遏制的流淌而出,姜之雪的脸色也变得越发的苍白。
“撕拉!”
程非海连忙手忙脚乱的脱下自己的上衣,撕成碎布条,意图止住鲜血。但,布条很快就被鲜血浸染。
“止血!止血!”
程非海心中淤积着一股气力,拼命思索着止血方法。
冷风呼啸,刺骨的严寒从实验室内传了出来,程非海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跑进实验室中。
不同于寒冰铠甲,因为不需要花费神之力维持形态,实验室的冰凌并没有因为姜之雪陷入昏迷而消散,正好可以用来冰敷伤口,止住鲜血。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的确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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