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紧张起来,空气都有些凝固。四下里一阵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却不约而同地看向杨靳。
铁雄突然打破了这份沉寂,他道:“胡军尉,还是收起你这一套,别欺负人,谁都不是好欺负的!”
“铁雄,这……这就是规矩,你……你懂的。”铁雄这一开口,猴子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连说话都有些嗫嚅了。由此可见,铁雄可不是一般的士兵。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铁雄哇,说来你也是个老兵了,难道还不知我的规矩?”胡奎脸上虽带着笑,但仍是像只大螃蟹似的躺着,动都未动一下。他说的很明白,这是他的规矩,并非府兵的规矩。铁雄也的确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一个老兵。
铁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坐下。这一来,猴子又壮了胆儿,喝道:“新来的,我再说一遍,快过来给老爷洗脚,否则,嘿嘿,你晓得。”
杨靳怒气勃发,手背上青筋暴跳,他甫自一动,身旁的美男子书明玉便拽住了他的袖子,低声道:“杨兄,胡奎是咱们统领胡义的侄子,亲侄子,我们当兵的惹不起,有道是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不能跟他们硬抗,你会吃亏的!”
杨靳笑了,他笑着拂开了书明玉的手,轻轻拍了拍书明玉的肩,随即挽了挽袖子。
猴子似是吃了一惊:“怎么,你还打算动手?!”
“你猜?”杨靳仍然在笑,但在旁人眼中,却是笑得不还好意,笑得阴晴不定。
猴子明显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一种看不见的压抑,本能地握住了刀柄,却迟迟没有拔出来。
“别动手,我来洗!”书明玉忽然道。
“嗯,很好!”猴子暗暗吁了口气。他忽然有种感觉,感觉这个新来的叫做杨靳的小伙子可不是个乖角色,书明玉如此说,倒像是给他解了围。
书明玉站起身,朝胡奎走去。擦肩而过时,杨靳扳住了他的肩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过去。书明玉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就这样笑着拂开了杨靳的手,跟着走到了胡奎床前。
胡奎床前正摆着一盆清水,水里还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花瓣,平添几许妖娆的意味。
“这样也好!”胡奎慢慢坐起身,将两只大脚浸在盆中的清水里,双目微闭,悠闲而惬意。
书明玉蹲下身,双手也浸入水中,缓缓地揉搓着大脚上的污垢,拿捏的力道刚刚好,水的温度也刚刚好。
杨靳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神变幻难测,突然一下坐在床上,势子有些猛,震得床板咯吱作响。
他已然知晓这胡奎是统领胡义的亲侄子,他并非惧怕此人,这世上本就没有他所惧怕的人,只是他跟胡义是有协定的,他可不想中途横生枝节误了事,有些事能忍则忍,但忍无可忍时,以他的秉性,也定会无需再忍。见到书明玉为他受这委屈,他胸中怒火腾腾焚烧,同时也是满满的感激。
“嗯,不错,洗的真舒服,爽!”胡奎笑着点点头,站了起来,旋即冲杨靳一招手,“新来的,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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