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喝完,袁方和张之极便下了楼。
原先的这一桌已经走了三位又来了一位,在坐的有天津巡抚李邦华的公子李若山,漕运总督苏茂相的公子苏晔,还有一位袁方不认识。
袁方坐下之后,那位陌生面孔自我介绍自己:“你就是袁公子吧?在下乃中书舍人汪文言,久仰袁公子大名,今晚得见,三生有幸!袁公子可愿与在下做个朋友?”
有着两世记忆的袁方当然知道这个汪文言何许人也,此人是个追逐权位利益至上的老油条,备受东林党人赏识,最后被许显纯杀死在狱中。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袁方当然不愿与其交往,只是冷冷的敷衍了他一句,就没再与他搭话。
李若山和苏晔也对这汪文言不甚理睬,汪文言自知无趣便转去了另一桌与人搭讪。
汪文言离开后,张之极又叫龟公上了一壶酒,四人一边闲聊一边喝起酒来。
四人先是对朝廷的人事任命进行了一番议论,并对某些官员的升迁是走了谁的路子,花了多少银子进行了一番的评论,然后又对不久前发生的固原大地震发表了感慨。
酒尽席散。
张之极还是用自己的马车送袁方回府。
在马车上,张之极提醒袁方不要与汪文言来往,张之极说,此人心术不正,一介布衣,投了太监王安的门下,又凭借三寸之舌受到东林党的重视,被叶阁老收为中书舍人,去年被顺天府丞邵辅忠弹劾入狱,才放出来没几天,本性难改,又在上下拉关系。
听完张之极的叙述,袁方道:“多谢张公子的提醒,下次遇到此人不再搭理他就是。”
“袁哥你看,我说了路程不远吧,已经到你府上了。”张之极撩开了车帘道。
马车停稳后,袁方下了车,对张之极表示了感谢,然后就返回府邸。
此时已是深夜未时一刻,负责值守的沈智还坐在院子里没有睡,袁方与他打过招呼,便径直往自己的厢房而去。
他来到房门前轻轻叩门,开门的是高兰的贴身丫鬟平儿,平儿掌灯开门,把袁方领入里屋,便退了出去。
高兰此时还未上床,她伏在圆桌前睡着了,桌上点着一支蜡烛已经烧去大半。
袁方脱下黑色披风,披在了高兰的身上,袁方的动作很轻微,高兰还是惊醒了,因为她并没有睡得深沉。
“上床睡吧!”袁方轻声道。
高兰微笑地摇摇头,道:“夫君不睡我也不睡。”
袁方道:“下次我回来晚了,你就自己上床睡,不要等我。”
高兰道:“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袁方告诉高兰,自己下个月就要进宫当值,会有半年的稳定期,这段时期内,他要高兰保养好身体,为他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高兰听了又是羞涩又是激动,马上吩咐平儿打水让袁方沐浴,当夜高兰主动求爱,袁方却道:“来日方长,早些睡觉。”
……
第二日上午,袁方带领一百名锦衣卫和五十名亲随,开进了廊坊大街。
杨寰把锦衣卫分做两队,一队进驻廊坊二条,一队进驻廊坊三条,袁福和袁二宝分别带着二十多人在二条三条给每家商行发帖子,通知他们下午未时一刻准时在一条胡同的商业会馆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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