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远向前打马抽出地上的马槊。回身长槊一指,对着宇文成都。
二人目光对视,烈火欲燃。
“宇文将军还要再打吗?”
宇文成都摇摇头,说道:“你虽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强,但我可以打败你。”
黄明远笑了。
“宇文将军,我承认若论功夫,明远的确未必及得上你。但若你我二人在战场上相遇,二者存一,我相信死的人定不是我。”
“为何?”宇文成都却是不解。
“你是战场下的功夫,我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功夫。你虽更勇,但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战场上的新兵而已。宇文将军,好男儿志在四方,当封狼居胥,马革裹尸,如何甘心做人家仆,圈在这长安城里,如同猪狗一般。明远言尽于此,你自好自为之。”
也不再管怅然若失的宇文成都,来到焦方威身前,将他拉上马,向西扬长而去。
宇文成都望着黄明远远去的身影,暗暗下决心,下次,绝不会这么狼狈。
······
刚过了路口,黄明远差点从马上坠了下来。腰上的鲜血留了一地,黄青赶紧上前要给黄明远包扎。
黄明远摆摆手,说道:“宇文成都,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强忍着回到府中,黄明远被半拖着进到房中。
众人知道闯了祸,跪在院子里也不起来。
黄明远包扎好腰间的伤口,打开了房门,看到院子内跪着的众人,叹了一口气。走到院子内,扶起众人。
“诸位兄弟,此事不怨诸位,怨黄明远让诸位失望了。诸位皆跟随我多年,身经百战,蹈生赴死,从无怨言。而今风云激荡之际,我却因一些小事暗自神伤,使诸位为帮我赴此危难,我之过也。明远无以为报,唯有振作起来,才能报诸位相随之心。”
众人看到黄明远的神情,也是放下心来,这才是那个千军万马之中谈笑风生的黄明远。
焦家兄弟,满身是伤,跪在地上,无论如何不起身。
“我兄弟二人累及主公陷入危难,若主公有失,我等万死不足以弥其过。”
黄明远上前拉住二人胳膊,说道:“公英(焦方威字),方杰,这是作何。此不怪你二人,你二人意图为主分忧,有何之过啊。”
又笑言道:“我这伤未好,可是不敢使力啊。”
听此,二人慌忙站起来,扶住黄明远。
送走众人,黄明远让来伯关上房门,独留郑言庆一人在房中。黄明远坐在堂中首座,望着堂下站立的郑言庆冷冷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独留下你一人吗?”
“知道。”
“那你知道要是今天我去晚了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
黄明远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在地上,大喊道:“我看你不知道。你是让猪油蒙心了。”
郑言庆赶紧跪了下来说道:“大兄,言庆知错了。”
“你知道刺杀是什么人才干的事吗?那是游侠,可你将来是要做大将军的人,不是要去做那些鸡鸣狗盗、一言不合、拔刀杀人的游侠的。你要掌握很多人的命,可他们很可能被你的鲁莽给害死。”
“兄长,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黄明远的气也小了一下,叹了口气,起身将郑言庆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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