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名被惊醒的汪军赶紧围了上来。郑言庆跃马持矛,搠死数人,余者尽皆不敢上前,五人乃透围而出。
在南线设堵截的汪军将领是汪文进的堂侄汪选,他知此时有警必是有人要出城求援,赶紧带着数百人围拢上前,企图凭借人数将郑言庆围杀。
数百人挥着刀就要向几人杀来。郑言庆将枪插在地上,倚住枪,拈弓搭箭,八面射之,杀上来的贼兵无不应弦倒地。汪军畏惧,再也不敢上前。
郑言庆抽出长矛,破围而出,向南冲去。
汪选招呼着几人杀上去,竟无人敢动。大怒之下,挥舞着大刀就冲了上去。骑在马上的郑言庆忽然将枪抛给身旁一员家兵,拿起大弓,于疾驰的马上回身一箭,正中汪选心口。
汪选“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其他众人见主帅死了,大惊失色,早就被惊破胆了,哪还有人敢再阻拦郑言庆,全都一哄而散。
郑言庆这时接过亲兵手上的长矛,直奔南方而去。
送走了郑言庆的黄明远也不敢就此放松,婺州到括州二百多里地,若张须陀手上全是步军的话,怎么也得四五天的时间才能顺利到达婺州。如果婺州城靠自身的力量不能支撑这段时间,那就麻烦了。
可是婺州城就是这么个条件。
黄明远只得一面让韩谊动员城内大户、官吏出动家丁协助城防,一边派尧君素和豆卢武集加紧训练壮丁。
今日白天一战,大胜了汪文进,众人的士气也有所提高,有了些希望,总算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慌乱了。
第二日一早,汪文进早早地就让人做饭,准备再攻婺州城,以雪前耻。
虽然队伍有所折损,但再加上一些新附之人,兵丁也有六七千之众。众人架着云梯,敲着战鼓,攻城的架势颇有些像模像样。
今日的婺州城跟昨日没什么区别,还是一样的异常安静。而且城门口竟然有二十多个百姓模样的人,在洒水扫街。
黄明远站在城楼上,意气自若,好像目无余子一般。汪文进气的浑身颤抖,怒骂道:“小贼,汝计穷矣,还敢如此诓骗于我。”
又对着身后众人喊道:“儿郎们,攻下婺州,狂欢三日。”身后的士兵尽皆嗷嗷叫,一扫之前惨败的晦气。
这时突然从城门口出来一个骑着马的小将,玄甲玄袍,离着汪文进大军一百二十步停了下来。忽然张弓搭箭,正中汪军前军主将。
汪军猝不及防,众皆失色。
“小贼,竟然如此挑衅于我,欺人太甚。”汪文进一挥手,身后的众人便向着那玄甲小将冲去。
那小将看人群杀来,也不停歇,拔马掉头就走。众人追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他逃入城中。那二十个洒扫的百姓也早不知逃哪去了。
汪文进见婺州诸军连大门都忘了关,哪能放过这个好时机,指挥着部队就要夺门。
一拥而上的汪军离城门还有五十余步,忽然看到城门里黑漆漆一片,不知是什么情况。这时城内一片黑色绢布被扯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城门内等着他们的是一片身穿战甲的骑兵,前边的一些骑兵就连马身上也是着甲的。
汪军刚还不知道要如何打算,忽然对面的隋军开始加速,向着乌压压的汪军冲来。汪军连三流的军队都算不上,那还能拼得过黄明远集结的这近百精骑。
汪军毫无顾忌的来到了城下,马上城头一片喊杀声四起,檑木、巨石、弩箭不要命的倾泻到汪军的身上。
冲出城门的骑兵也终于来到一片开阔地。砍瓜切菜一般吊打这群败军。兵虽不到百骑,但在这场不对称的战斗中已经足够,更不用说黄明远还寻摸到十余具马铠。身披甲胄的骑兵挥舞着手中的横刀巨斧,借着马力,将追上的步兵一个个全都砍死。
这群骑兵撕开整个汪军进攻线,直向着中军的汪文进杀来。汪文进一时惊惧,就要拔马就走。南方虽有骑兵,但哪里见过如此可怕的铁骑。众人根本没有支撑多久,溃兵倒卷着剩余部队,全都向四面逃散。
黄明远见骑兵突袭得手,命尧君素、豆卢武集各率二百步兵追杀逃卒。这些士兵中很多人都是当日从龙丘山逃回城的,此前被贼寇追杀的屁滚尿流心中憋了好大气。今日一见仇人也是狼狈逃窜的时候,分外眼红,迅速的就向对方扑杀过去。
有些倒霉蛋趴在地上求饶也被砍了脑袋。
此战一直打到中午,黄明远在城楼上远远地看到汪文进有援兵到了,不敢恋战,鸣金收兵,才方停歇。
但此战之后,隋军众人却是士气大振。众人多多少少也见了回血,连精神面貌也不一样。婺州之民本来就剽悍异常,这次之后,杀气更胜。
黄明远望着手下这群人,虽然汪文进援兵到来,但自己守住婺州的底气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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