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满天实在不懂他的意思。
但这时墨脉经师却仰天大笑,“你不知道那就对了,因为这世上只有我知道你是谁。”
佰夫长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但又不敢不放在心上,暗中问道,“神官大人,您知道秦满天的身份?”
神官悬停在半空,双眼之中倒立着一粒金芒,宛若一头立于黑暗的妖兽。
“我不在乎他是谁,也不管他是谁,既然你愿意让我出手,我就愿意帮你。”
神官不是圣国的本土神官,而是封禅时代的幸存者,哪怕侥幸加入了圣国阵营,但因为来的太晚,到现在为止也只是混了个供奉。
不同于凡夫俗子,他身为不朽反而晋升极其缓慢。
王侯之下,还有伯爵。
神官甘愿拜在安如山的派系,其实就是想要个伯爵的位置。
哪怕得不到一方伯爷,就是混了个一方爵爷,也算是无愧修为。
佰夫长能察觉到神官的热情,不太理解这位大人的态度,明明只是个不足挂齿的战斗,他却大驾光临?!!
“神官大人,此处战况已定,还请您回去吧,此事原委我自然会和侯爷说清楚,不会忘了替神官大人美言几句。”
神官一听侯爷,立马来了兴趣,笑道,“客气了,客气了,佰夫长如实相告就可。”
“秦满天,你是我墨脉的最后一位少师。”
此时,墨脉经师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吼出了最后一句话。
秦满天突然呆在原地。
神官也不明所以。
但佰夫长的脸色却忽然变得无比凝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少师。”
“对啊,经师,我什么时候成为了少师?”
“秦满天,你记好了,我墨脉的仇将会落在你的身上,从此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忘记今日的血海深仇。”
佰夫长下意识地心神不安,只觉得有什么危险不断地逼近。
就连神官都猛地睁开了双眼,心头猛地一沉,难以相信地望着下方冉冉升起的气息。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神官是非凡,也是活过了悠悠岁月,见证了无数难以言喻的奇迹,但今天他却见到了一幕难以想象的盛举。
只见墨脉的最后一位经师从他的胸口嗤地一声掏出一样东西。
血淋淋的一把铁尺。
铁尺看起来锈迹斑斑,任谁都会觉得其貌不扬,但是神官却不敢轻视这把铁尺,甚至垂涎欲滴,忍不住动手去抢。
但是此时此刻,骇人听闻的一幕出现了,他堂堂非凡,被誉为人间无敌的不朽居然被挡住了。
不是被什么不朽挡住了,更不是自己有意藏私,而是被一阵漆黑的黑光给挡住了去路。
黑光之中,正泛着一阵淡淡的光芒,那些光芒在黑暗中聚拢在一起,仿佛是一只活灵活现的人眼。
神官定睛一看,大吃一惊,非但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反而被光芒吓得惊魂甫定,连连退后了好远,这才堪堪压住了心神,“这绝对不可能,在我们那个时代都不可多求的神物,为什么?为什么一介凡夫俗子也能拥有?”
“经师,您在做什么?”
秦满天望着那个血淋淋的铁尺,无言以对,但心头是说不出的沉重。
“秦满天,接住它,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安如山的最后一位少师,也是我安如山墨脉的最后希望。”
墨脉经师用尽了身上的最后一股力量,一把丢出了铁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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