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条腿被蟒躯箍住,这大妖随即随棍而上,顷刻将路远暝整个绞在怀中。铁鳞抖擞,若非这人族武者肉身非同凡响,只怕顷刻便成泥浆。
“喝!”
路远暝撑开双臂,想要从越缠越紧的蛇躯中脱身。
蟒怪黑色长信吞吐,腥臭毒涎犀利淌下,把口一张,獠匕暴突,足有四尺长短,形如琢磨锋利的长剑。
路远暝瞳中寒星闪灭,随即淋漓鲜血崩开,洒了他一脸。
“嘶吼——”
巨蟒嘶声痛叫,它的喉咙中被一柄漆黑长剑贯穿。狂暴的气劲不断从剑身上涌出,绞杀它的身躯。
到底为凶兽,体内吃痛,竟然不松开猎物分毫。铁鳞缠绞,越来越紧。路远暝的身躯在肉眼可见地变形。
“喝!”
他双手握剑,催动一身玄功,内气席卷,如同江河倒灌。狠狠地将妖蟒的脑袋轰成碎块。
一手拄剑,单膝落地,啪啦啪啦——周遭肉块血浆如雨落下。
“好强的妖物!生命力近千,若非剑胚中杀戮之气强横,哪有这么容易击杀!不过二百五十点献力,足以与宗师境武者媲美,还算不错。”
正当路远暝兀自嘀咕时,足底又有异动,沙沙沙——
“嗯?”
不及细想,他便抽身一跃,旱地拔葱,电闪飞掠。
饶是如此,仍旧慢了一步,大蓬青紫色触须,从地底拔涨而出,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约莫上千根。
每一根都有碗口粗细,密布吸盘尖疣,想也知道一旦被粘上,除了被吸干体液精华而死,没有第二种下场。
路远暝呼了口气,刚要变换身法,及早离开是非之地,沛然莫御的恐怖吸力便从触须下方传来。
呜呜呜——
狂风呜咽,不停地向触须之间,一只黑魆魆的风眼中灌注。
年轻武人一路走来,到底也算身经百战,这次袭击可谓把握得恰到好处。也只是让他身形稍滞,随即便金芒闪逝,狂暴的力量从体内传来,挣脱束缚,躲闪开无数向他袭来的粘稠触须。
吼——
天色蓦然一暗,将金芒电射而去的方向遮挡住。
“这东西是——”
巨大的胃壁从地底深处钻出,像是硕大的猪笼草,遮天蔽日。只待盖子合上,遮住最后一缕天光。
路远暝无奈,只得再次拔剑——渡厄虽然已为他斩杀,但是有一点他说的不错,路远暝自身的战力太过低微,没有梵圣甲衣的辅助,便连通天剑胚,都祭出不了几次。
再一剑,黑霞横扫,破开猪笼草的胃壁,像是破开一张薄纸。
哗啦啦——
青黑色的胃液崩涌而出,将碎裂的石块蚀得无影无踪,大地上冒出嗤嗤白烟。
“咳咳咳——”
路远暝持剑跃出,两剑一出,内气将尽,但是这头妖物却还顽强无比,想来生命力也不会太低。
肚腹被切成两半的猪笼草瘫在地上,犹自扭动不止,它胃壁内侧生满了“绒毛”,也就是那些触须。
“不对,这只妖物……”
巨大的猪笼草像是动物一般,感受到了剧烈的痛楚,然后挣扎,扭摆。那种姿态让路远暝想到了撒泼打滚的幼童。但是对于妖物一旦开始撒泼,就是地动山摇。
确实是脚下的大地在跟着它一同颤动,而且还愈发剧烈。路远暝脸色倏变,哗啦啦——数只硕大无朋的猪笼,从地底下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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