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吓!好大的火!”
明泽泊绵延万顷,水天倒映之下,澄如明镜。
春分时节,天黑太早,酉时未至,太阳已然西垂。日近西山,夕照如火。把广大镜湖,映成一片橘色,暖意融融。如同画卷。
但是现在,这幅画,却被从一角点燃,滔天的怒焰从岸边一片宏伟宅子上,一直席卷到湖上。
整片湖都在烧。
路远暝根底扎实,移筋易骨这门艺业的修行,连至极处,可控制身体中每一根微小的神经肌腱。
他见天边赤霞漫天,却有黑烟阵阵,迎面刮来的热风,竟有一丝灼烫之意,混杂焦糊之味。
遂控制眼球焦距,如同鹰隼一样,将百里之外的景物,拉倒眼前。不由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云虚泊为何燃起大火!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不要被人抢光了人头!”
明泽泊联通两道水系,一条“明江”,一条“川江”,俱是自北向南,从北芒尽头的连天嶂,一路南下,直抵中原。
路远暝从县城出来,此刻正沿着明江南下,听得江声阵阵,心情澎湃。
“神身诀!起!”
须发怒涨,化作一道金光,百里距离,倏忽而至。身负六倍音速,凌空而起,从天边坠来,直如一道金色流星。
轰隆——
这是条七层彩楼船,广约二丈九尺七寸,长约三十丈,朱漆金饰,宝玳璎珞,气派豪奢,当世罕闻。
路远暝往甲板上一站,把整条船都压得险些翻过来。烈焰腾腾,江浪滔天。
“呔!哪里来的杂毛,在此放火逞凶!”
刚一落脚,便看到一名上身精赤的莽汉,手腕脚腕上都裹着铁锁,胸口老大一个窟窿,黑血迸涌如注,脸上杀气腾腾。
正要一掌拍碎一只匍匐在地,哭爹喊娘,把脑袋磕破的华服男子的脑瓜。
因为甲板俱震,华服男子陡然神情一变,戾气翻涌,却没有伺机偷袭莽汉,反倒运转身法,飞速逃遁。
但是莽汉的应变更加迅猛,一声破喝,流星赶月,嘭地一脚追上华服男子,将他踩在脚下。
路远暝担心人头被抢,遂并指成剑,大声呵斥。
那名华服男子见到路远暝瞳中陡然爆发惊人异彩,垂死之人瞧见生机,“快!快来救我!这位大人,我乃云虚泊三当家,你若救我一条性命,水泊每年收入的三成,都将供奉给您!”
此人,武力非凡,功法奇诡,又在这个时刻阻止杀戮,定是家族中派来的高手!
咔嚓——
赤身武者脚尖一转,顿将男子的肩头踩成肉泥。
“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云虚泊都将不复存在,你还拿什么供奉。”
“哼哼,无知蝼蚁,我水泊在丰泽势大根深,又与尤氏啊啊啊啊——”
武者蹂躏他的神经,将华服男子踩得鬼哭狼嚎,转头道,“你是要救这人?”
这漆黑内气,怎么越看越是眼熟……
路远暝眉头拧锁,盯着武者双掌间散出的红黑煞气不放,突然间脏腑一阵抽搐,丝丝缕缕恶煞爬上脸孔。
果然是混元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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