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霍老三指着张陌尘：
“你个当官的，不为百姓做事，还想砍人吗？”
“我张陌尘的刀，杀凶杀恶、杀逆杀贼，独不杀民。”张陌尘道。
“那……”霍老三道，“你这个样子，想做什么？”
张陌尘冷冷道：
”之前衙门已有承诺、人头案必破，你们也答应了不再闹事。
如今，你们为什么不守承诺？”
”什么承诺？说好破案的，你们破了吗？！“百姓们喊道。
“当时承诺，”张陌尘冷冷道，“八月十五日前破案，今天是什么日子？”
百姓们一愕：“是……十三……”
“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哼，”霍老三道，“就因为你们这帮家伙，根本就破不了案！”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道：
“这害人的，根本就是当年城头挂着的那些人头，那些西秦的人。
他们死得不甘心，所以变成了‘恶鬼’，来报应咱们了。
他们没了头，所以才会吃人头来补啊……”
听着这些话，百姓们的哄闹声静了下去。
成千万张的脸，因为饥饿变成了菜色。
一种发自肺腑的恐惧，在那些脸升了起来，弥漫了整座城池。
恶鬼……
报应……
十六年了……
“就是你们！”
看百姓们这个样子，霍老三偷偷奸笑，一指张陌尘道：
“本来都好好的，十几年都没事了。
就是你们这些人乱做事，害得老天发了怒，不但降了旱灾兵灾，连那吃人头的‘恶鬼’，都出来了。
咱们城里的老百姓，都遭了大灾殃！”
“对，就是他们害的！”
“打他！！”
恐惧顿时化作了愤怒，人群挥舞着拳头，要往张陌尘涌过去。
“张大人！
你们这些人，好大的胆子！”
大道，百名衙役跑了过来，高石远骑马冲在最前面，手握铁索刀：
“刀都给我摆出来，我看谁敢往前一步！”
“是！！”
衙役们齐声应答，冲了过去。
张陌尘右手一动，黑刀握在了手里。
霍老三和百姓们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张陌尘刀尖一转，指向了高石远和那些衙役。
高石远一愕，扬手让贾振和衙役们都停住了。
万人围困之中，张陌尘手执长刀、垂在身边，转身对百姓人群道：
“我张陌尘说的话，从来没有不算过。
八月十五、承诺限期之内，我必将一切为害的凶人，绳之以法。
若办不到，我张陌尘……”
他左手一伸，在黑色的刀刃一拉：
“以死谢罪。”
百姓们吓了一跳。
“立此为誓，黄天厚土，共鉴。”
张陌尘张开左手，举在半空。
鲜血，从掌心流下，滴在黄土地。
此时，有几双不同的眼睛，都注视着这一切。
高石远和贾振望着张陌尘，好像有些愣住。
百姓人群里，侯良景坐在轿子叹着气，眼角有泪花泛出。
人群外，曾谦小心张望着这一切，眼里有种奇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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