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周围服侍的仆人吓得气也不敢出。
鲜血伯爵看着躺在床的桑德,心里十分难受。他想杀了屋里的仆人撒气,但转念一想就算把人杀光了也没有任何用。
“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夫人,你也出去。”
仆人们如蒙大赦,逃一般地冲了出去。一时间,屋里只剩下父子两人。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馊主意,为了我那不值一文的脸面,害的你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是我对不起你啊桑德!
我知道你是兄妹四人里天赋最差的,我一直看不起你,觉得你给我丢了脸。可现在你要是能回来,我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逼着你加训了。”
鲜血伯爵的眼前浮现起往日的一幕幕。
“你趴在地干什么呢!蜗牛都有壳,你有么!”
这是桑德在训练时力竭,身体无法承受晕倒在地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一脚重重地踢在桑德腹部,咆哮着吼道:“再给我加练半小时!”
“打的什么玩意!慢吞吞的就连一个老太婆都比你快!”
这是桑德在练习格斗技,因长时间训练导致四肢无力,出拳缓慢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一拳破开桑德的防御,打的他浑身下骨骼没有几块完好的。
在这次宴会,他让桑德出战,也是想通过“我最不争气的儿子打赢了你的人”,给自己夺回脸面。但这一次,桑德还是失败了。但自己已经不能再惩罚他了。
半小时后
一位身穿暗红色短裙的女子走入,将双手轻轻搭在鲜血伯爵肩。
“父亲,您先休息吧,我来守着二哥。”
“蝠,你来了啊。我在想这些年来,我是不是对你二哥太严苛了些?”
“哪有啊,您不都是为了他好,为了他将来有成就才这么做的。”
看着床像活死人一样的桑德,蝠到嘴边的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我决定了,请伟大的鲜血之神赐予力量,拯救我的儿子。”
“可是您的祭品不是刚用完,还没来得及补充么?”
“我自己当祭品。”
“……”
“蝠,你是兄妹四人里天赋最好的。要是我不在了,记得撑起这个公馆。”
说着,鲜血伯爵扯下桑德身的软管,抱着他冲下楼去。
“父亲!”
当蝠来到一楼,发现鲜血伯爵已经设下了一道禁制,阻止其他人通行。
从楼梯口看去,鲜血伯爵将桑德平放在巨大的雕像下,随后从眉心挤出了一地鲜血。
这滴血液漂浮在空中。鲜血伯爵深吸一口气,口中吟诵起诡异的音节。
听到动静的其他家庭成员来到楼梯口,拍打着禁制大喊道:
“父亲您不用这样啊!您这么做自己会没命的!”
鲜血伯爵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吟诵着音节,声音越来越大。
忽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迅速抽离,整个人开始变得虚弱。头发花白,形如枯槁,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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