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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牛早就想用什么办法制造一些陶器,若婉也急需这类东西,可就是不知怎么做。娜娜说这里气候炎热,只要能找到陶土,应该就能做一些钵子或罐子,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晒干;若云说我去龙宫里再给你们偷来一些瓶瓶罐罐得了,犟牛说龙宫里的瓶瓶罐罐太精致太小,只能插花当花瓶,并且一到太阳下就化了,就像你弄来的屠龙宝刀玄铁剑,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农具用不几年也都坏掉了,并不如武侠小说中说的那么神奇。俗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大家还是自己来吧。捋起袖子加油干,什么都会有的。

犟牛想炎热的太阳一定能把陶土晒得既坚硬又结实,并能经久耐用,可以用来装一些需要保存的干东西。所以,犟牛决定尽量把容器做大一些,可以着地放,里面就可以装东西。

要是读者知道他们怎样制造这些陶器,一定会为他们感到又可怜又可笑。他们不知用了多少笨拙的方法去调合陶土。幸亏娜娜的家乡是少数民族聚集地区,还有人采用原始古老的方法制陶的,娜娜也见过;但没有动手做过。今日少不得捋起袖子做那么一两件了。她先将泥料制成泥条,然后圈起来一层一层地叠上去,并将里外抹平,制成所需陶器的雏形。若婉和娜娜一起,也不知做出了多少奇形怪状的丑陋的家伙;罢了罢了,有多少因为陶土太软,吃不住本身的重量,不是凹进去,就是凸出来。根本不合用;又有多少因为晒得太早,太阳热力过猛而晒裂了;也有多少在晒干后一搬动就碎裂了。最后,犟牛想出一个好办法,直接用竹条或枝条编出形状,做陶器的筋骨,然后糊上泥浆晾干,入火烧制就算完成了。

一句话,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去找陶土,找到后把土挖出来,调合好,运回家,再做成泥瓮。结果,他们工作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才做成五个大瓦罐,样子非常难看,简直无法把它们叫作缸。最后,太阳终于把这两只大瓦罐晒得非常干燥非常坚硬了。有两个瓦罐里面没有柳条筋骨,纯泥巴堆积而成的,犟牛就把它们轻轻搬起来,放进预先特制的大柳条筐里。在缸和筐子之间的空隙处,又塞上了稻草和麦秆。现在,这几个大缸就不会受潮,以后可以用来装粮食和粮食磨出来的面粉。

他们的大缸做得还算成功,但那些小器皿却做得还像样,皆因为若婉娜娜心灵手巧的缘故。像那些小圆罐啦,盘子啦,水罐啦,小瓦锅啦等等,总之,一切随手做出来的东西,都还不错,而且,由于阳光强烈,这些瓦罐都晒得特别坚硬。

但他们还没有达到最终目的。这些容器只能用来装东西,不能用来装流质放在火上烧,而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过了些时候,一次若婉偶然生起一大堆火煮东西,煮完后就去灭火,忽然发现火堆里有一块陶器的碎片,被火烧得像石头一样硬,像砖一样红。这一发现使他们惊喜万分。若婉对犟牛说,破陶器能烧,整只陶器当然也能烧了。于是他们开始研究如何控制火力,烧出几只锅子来。

他们勉强搭起一个窑,然后把三只大泥锅和十只泥罐一个个在窑里堆起来,然后点火烧制,用松木烧制,一直烧到里面的罐子红透为止,烧火是犟牛的强项,全程他十分小心不让火把它们烧裂。当看到陶器烧得红透后,又继续保留了五六小时的热度。后来,若婉看见其中一只虽然没有破裂,但已开始溶化了,这是因为掺在陶土里的沙土被火烧溶了,假如再烧下去,就要成为玻璃了。于是犟牛慢慢减去火力,那些罐子的红色逐渐退去。他们整夜守着火堆,不让火力退得太快。

到了第二天早晨,便烧成了。虽然谈不上美观,但很坚硬;其中一些由于沙土被烧溶了,还有一层很好的釉。这次实验成功后,不用说,他们不缺什么陶器用了,

终于可以欢呼雀跃一番了。

后来他们又尝试了几次,最难弄的是胎釉,就像大家日常使用的陶瓷器,一般都穿着一身光润、平滑的衣裳,特别是日用陶瓷,对“衣裳”更为讲究,有的洁白如玉就像娜娜,有的五彩缤纷就像若婉,有的仙气十足就如小龙女,十分的好看美观,人靠衣裳马靠鞍,陶瓷的这种美人衣裳,名叫“釉”。

没有釉就不能说是陶瓷器,有了釉的陶瓷大锅才可以烹食,有了彩釉的花瓶才可以说是艺术品。他们摸索着用含钙石头与炭灰而生成,娜娜受贝壳表面美观质感启发,有意识地用贝壳粉作为原料。

结果他们成功了。

罢了罢了,娜娜的身体就是最美最妙的艺术品,再融合若婉的有趣的灵魂,经过犟牛烈焰恰到好处的烧制,他们的陶器就活了起来。当烧制成的小人活灵活现的摆在若云面前时,她才知道这群生活在与世隔绝的荒岛的当代版野人是充满力量和智慧的,是了不起的顶呱呱的。不知道女娲造人经过烧制了么?反正他们知道泥不烧不成器的道理,世外荒岛就是一个熔炉,把他们几个泥人放进入,许多年的烧制,终于成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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