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啊。”陈潇不置可否。
方和清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真的想到了?不要觉得有我在一剑派就能够一世无忧。如果真的如陈正天所说的那样,甄不道连我是谁都没考虑到,那等我一走,你便完了,一剑派也完了。”
“我心中有数,不过,还需要借一阵子方老的威名。”陈潇自信地说道。
方和清盯着陈潇的眼睛,最终叹了口气:“希望你心里真的有数。”
……
山边晚风吹,亭边倚着谁。
正天门山腰,有一矮亭,乃是供门下弟子嬉戏休息所用。今天晚上,这里坐了两个老者。
一个鹤发童颜,一个精神抖擞。
两人席地而坐,中间摆着一壶烧酒,两个酒杯。
烧酒是玉仙佳酿,五十年沉;酒杯是景德青花,精致花哨。
“这么大岁数了,还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阎真清拿起酒杯端详片刻,“不过还真是好看啊。”
陈正天为两人倒上一杯:“不要看酒杯,这酒才是好东西。”
两人轻轻举杯,一饮而尽。
“好酒!”
烧酒入喉,只觉火辣辣的,转瞬间喉咙又被一股清凉覆盖。这种冰火两重天之感,实在爽快。
陈正天得意道:“这酒可是我花了上百灵石,从玉仙酒庄买来的,藏了十来年未曾开过,今天给你,是你的福气。”
“到底是老陈,还是好朋友。”阎真清感慨道。
“这些日子怎么都不见你在一剑派走动?当初宇文官说你闭关苦修御剑之术,如今我见御剑之术已成,为何你还在闭关?”陈正天疑惑地问。
阎真清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宇文官是这么对你们说的?”
“难道不是?”陈正天反问。
“哈哈哈!”阎真清仰天大笑,又喝了一杯,道,“我这几十年,说是闭关,也不是闭关。”
说着,阎真清将宇文官一事告诉陈正天。
“什么?他竟然是将你软禁了?”陈正天这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被深深欺骗着,“腌臜小贼,实在卑鄙!越俎代庖,犹如宦官擅权!”
“宇文官已经死了,不必计较。”阎真清对此事倒并不在意,“只是这几十年,走了太多弯路,实在可惜。”
“可惜什么?”陈正天问。
阎真清目光中露出钦佩:“可惜遇见陈潇的时候太晚。”
陈正天疑惑道:“那陈潇到底有什么本事,你竟然将整个出云门交给了他?若不是他,今日一剑派怎么会陷入如此困境?”
阎真清道:“若不是他,我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修行。”
“那什么又是真正的修行?”陈正天嗤之以鼻,“我倒是想听听,你倍加推崇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阎真清简单说了两句,将御剑和纯粹修真者的理论告知陈正天。
陈正天久久未语。
良久后,陈正天才叹了口气:“此子倒是有点本事。”
“我相信,陈潇拥有旷古绝伦之才,这个世界会因为他,天翻地覆。”阎真清说了一句大话。
陈正天道:“真的吗?你这是自家孩子自家心疼吧?”
阎真清正色道:“绝不。我阎真清虽然修为低微,但眼界总算是有的。我这辈子很少佩服人,但陈潇却无疑会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他给我,给一剑派带来了希望。如果没有陈潇,我这辈子,恐怕会闭关到死,却仍然想不通何为御剑,何为修行。”
“这话说的……”陈正天虽然并不太认同阎真清,但却也感受到阎真清话语中的重量。
阎真清又道:“陈潇与咱们不一样,与任何修真者都不一样。他是一个真正纯粹的修真者。”
“哈哈哈!真正纯粹的修真者!”陈正天笑着,举起酒杯,“当浮一大白!”
“那便浮一大白!”阎真清同样举起酒杯,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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