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无力的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朝着宫外晴朗的天空望去,愁容满面,面对天灾充满无力感的弘治皇上,甚至都开始琢磨着要再在宫中重立斋蘸之事,人力既然无法解决眼前的旱情,那佛老鬼神之力是否可以呢?
可是弘治皇上也只是想想罢了,早年他因为斋蘸之事,朝中大臣们群起上谏之事还历历在目,弘治皇上不想因为这件事,再被扣上一顶崇信佛老、荒废乾纲的帽子。
可是面对着西北旱情,太子尚且还能造出两件抗旱的利器,虽然杯水车薪,但是对于旱情稍缓的地区,这两件东西已经被证实确实有用,再看自己这堂堂天子,除了整天对着奏章哀声叹气,又做了些什么呢?
所以从前几天开始,皇上每天下午批阅完奏章后,就开始偷偷的去太庙里祈雨了,既然斋蘸之事不行,那这祭拜祖先,祈求祖宗保佑的事情总该没人能说出些什么了吧。
这件事情,除了身边的太监萧敬知道外,就连皇后都不知晓,皇后虽然也在心中疑虑,为何皇上这几日晚间不回寝宫休息,可是常年的夫妻信任,让张皇后放心弘治皇上的任何决定。
“萧敬,咳咳……去太庙。”
弘治放下手中的最后一本奏折,嗓子突然有些痒了起来,轻咳了几声到是舒服了许多,今天应该是第三天了吧,西北仍没有降雨的消息传来,弘治皇上心中暗自立誓,只要西北这雨一天未下,那自己这祈祷就一天不停的继续下去,弘治皇上相信,心诚则灵。
萧敬站立一旁,听着皇上的轻咳,看着这几日已经有些消瘦的皇上,开口想劝些什么,可是一想到皇上的倔强,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心中暗自打算,待会吩咐一声,叫御膳房熬点姜汤送过来,皇上应该是这几日劳累,再加上有些受寒的缘故。
宫外廊房四条的铺面内。
张仑穿着他那套富家翁的衣服,坐在铺面的一张桌子旁,品着香茗,一脸心疼的表情,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两千多两的银子就这般花出去了,不过还好,相对于某些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的花法,张仑最起码可以看到身后原本摆放桌椅板凳的大厅,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
张仑看到这些货物心里终是有了些许安慰,当然为了配方的保密,张仑又添加进去了很多无用低值的东西,以至于原本仅仅几样的清单,在经过朱厚照和张仑两人过手后,变成了十几样,甚至市面上已经开始有传言说,英国公嫡长孙张仑要开杂货铺了。
对于外界的传言,张仑也懒得搭理,转身对着旁边的张大说道。
“明早装车,别用车马行的车,直接用咱们自己的车,大不了多跑几趟。”
“另外通知下去,都早点休息,明早早起装车,争取公子家一开门,就把东西送进去,这猪肉臭也得给我臭在公子那里。”
“另外趁着公子家城门没关,赶紧通知那个谷胖子一声,让他准备明天接货。”
……
张仑这边有条不紊的将事情一条条的安排下去,突然,一直紧闭的铺门突然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人还未见,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都谣传堂堂英国公的嫡长孙准备开杂货店,本候还不信,今日一见……啧啧。”
“怎么还越混越回去了呢?”
“饭庄开不好,茶馆你也开不好,杂货店你再开不下去的话,嘿嘿。”
“张仑,本候劝你还是回家造孩子去吧。”
“哈哈哈……”
建昌候张延龄摇着扇子,迈着四方步,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店中,如果不看他那嚣张的神态和目空一切的眼神,旁人真还会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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