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朵朵一个人走在回北魏的路上,偶有人从她身边路过,也会怵于她背后背着的望梅长枪,再加上她口中还在“鬼哭狼嚎”着什么,配上她所穿惨白色的衣服,有些人甚至以为自己在荒山野地里见到了美艳女鬼,胆子小的甚至掉头就跑。
文朵朵自然不在意这些,她一边吃着又干又硬的窝窝头,嘴里一边哼着从林东那里听来的歌:“岁月难得……嗯……难得沉默,秋风……吧唧吧唧……厌倦漂泊,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吧唧吧唧……舍不得我昔日伊人……嗯……记不清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窝窝头干涩也没什么水分,比起昨晚的叫花鸡差了好多,不过还好可以下咽,只不过女子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虽然吐槽林东唱得很难听,但是自己唱得比林东还要难听,只不过是唱给自己听得,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有异样之感罢了。
少女觉得有点失策,她本来自以为是有过目不忘的才能,谁知道才听林东讲了一天就记不太清了,早知道就让他给自己写下来了,要不,再回去找一次他?算了算了,再回去耽误时间的话,师父知道了又要骂我了。
师父,我这一趟出来也不算丢了您的人吧,夏侯世叔好厉害,不过和我打之前就已经受了伤,反正我打过他了。后来又出现了个拿扇子的宗师,您说天下算上剑绝和你我也就六个宗师了,却没想到又有一个出现了,不过他好像不太擅长和别人对招的样子,反正也是你徒弟的手下败将啦。就是后来剑绝出现了,他很危险,也是一位擅长攻伐的宗师高手,我和他倒是没有交手,不过您徒弟我这一次出门和三个宗师对峙都不落下风,怎么着都给您长脸了吧。
虽然在林东这件事情上徒弟是有些冲动了,徒弟只是帮颦颦打抱不平嘛,怪也只怪这个林东写得太逼真了,把徒弟都骗了过去。您从小教诲我,知错能改要身体力行,我这急着回来找您,实在是来不及了,再说我送了他一匹马,他可以骑着马回去啊,这马也是徒弟花了钱买的,钱是徒弟在山上采了草药卖出去赚的,算是身体力行了吧。
再说,这两人一个纠结,一个脸皮薄,徒弟这也算成全了一桩姻缘,他们还得感谢徒弟呢,不过徒弟我做好事不求回报,就不用他们感谢我了。
文朵朵嘴里哼着完全不在调子上的歌,嚼着完全没有味道可言的窝窝头,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脚下却是脚不沾地,飞快地向北方略去。
突然她好像发觉到了什么,赶紧从自己的背包之中取出一长条灰布,将自己背后十分醒目的青红长枪包裹住,然后拉低头上的斗笠,整个人都低调了很多。
不过这已经晚了,一丝他人查探的气息已经被文朵朵捕捉到,她暗自咬咬牙,都怪自己刚才想事情太出神了,结果施展轻功之时没有遮掩自己的宗师气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想到这里,文朵朵又坦然起来,不过依然没有松开自己长枪上的布条,脚步慢了下来静静地走着,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过路客。
小道的不远处渐渐扬起了一阵烟尘,五六个人骑着十分高大俊美的马匹在小道上驰奔,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黄杉的青年,脸圆肚圆却偏偏给人一种瘦削的感觉,一直带着憨憨的笑容,普通的面容却遮不住一身贵气。旁边是一个做道家装扮的中年道士,头戴上清芙蓉冠,手持拂尘,腰佩七星剑,好一个得道中人的模样,另外几位虽然没有身穿铠甲,但是从他们进退有度的铁血风范便能看出绝对是军伍出身。
那个领头的憨厚少年远远地就下了马,向着文朵朵的方向狂奔而来,似乎想一口气直接扑到她身上。
文朵朵不着痕迹地侧了下身子,让憨厚少年扑了个空,少年也不恼,转而回头讪讪地道:“朵朵你看我们多有缘分,你去寿春帮别人打架,我去天长县游览游览,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却让我们又又又又遇到了,如果说这不是缘分,佛祖都不信。”他瞥了眼围上来的手下们,尤其是那名中年道士,又补充了一句,“道祖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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