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劳伦特赌上性命都要告诉你的话事情,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那他的死还有什么意义?!”
“我……”被零放开的菲奥娜没有坐回椅子上,而是直接瘫倒在地。
此刻,想必各种纷乱的思绪正在菲奥娜的心中上下翻腾吧?
被自己以“保护”的名义送进疗养院的鳞化病人们,都已经被杀了?
深以为傲,自己做出进入疗养院的决定的父亲,也已经被杀了?
那个曾经赠与自己一枚胸针,笑着要去疗养院安享晚年的老婆婆,也已经被杀了?
…………
自己常常挂在嘴边的,必须秉持的正义,究竟在哪里呢?
这份工作的正义,难道就只是为了把鳞化病人送上刽子手的处刑台吗?
那么自己,和杀人凶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本以为,自己是为了民众的幸福,为了制止暴利与杀戮才从事的工作,结果却偏偏助长了大量的杀戮吗?
这简直就是,命运开的一个恶劣至极的玩笑啊。
“我曾经坚信,防疫局的工作,是我的命运所在。”菲奥娜用仿佛下一瞬就会脱力般的无力声音说着,“秉持着荣耀感,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这是为了民众……当然也是为了鳞化病人的安全和幸福……我一直对此坚信不疑。”
“是啊,你的努力,我可以看得见。”零肯定道。
“但是……”菲奥娜悲伤而又茫然的看着零,“这份工作,结果只能给鳞化病人带来死亡?父亲也好……那个赠与我胸针的老婆婆也好……现在都已经……死了吗?”
接下来,就是一段时间的,令人痛心的沉默。
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对现在的菲奥娜说些什么。
过了良久,菲奥娜再次开口道:“哥哥他也许是想探望父亲,又或许,他也注意到鳞化病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过的传闻,所以才潜入疗养院调查的吧?结果被抓到,自己也变成了阴影……把人们,把我的部下……”
自己和哥哥亲手把父亲送上死路,然后哥哥变成怪物杀掉了菲奥娜的部下。而如今,她想拯救哥哥,却再也做不到了。
实在是太过绝望了。
“但是啊菲奥娜,正是因为有劳伦特先生的存在,我们才能被告知实情。”零的手轻轻搭住菲奥娜的肩膀,“你知道吗?现在可不是说‘如果不知道就好了’这种话的时候。劳伦特他究竟想要向你传达什么?你要自己去思考,去拼命的思考。”
零把斩杀了劳伦特的剑交给菲奥娜,道:“你曾经说过吧?这把剑是你们家族的骄傲。”
菲奥娜点点头。
“想想劳伦特最后的话,菲奥娜,你已经自由了。无论是家族也好,渔夫也好,名誉或者荣耀也好。到底什么才是正义,你要用你自己的心去判断。”
菲奥娜接过宝剑,轻轻擦拭着上面的污痕,喃喃道:“或许是这样没错……”
菲奥娜凝视着剑身,良久不语。看着剑身上映照出的自己,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菲奥娜将剑插回剑鞘,道:“零,很抱歉迁怒于你了。你能阻止哥哥的暴行,让哥哥获得安宁,真的非常感谢。我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没能看清情况……如果不阻止哥哥,他肯定会杀更多的人吧……”
“嗯,可能……你说的对吧。”零观察着菲奥娜的表情,慎重的回答着。菲奥娜说的话虽然已经像是开窍了,但是总感觉有些不自然。
菲奥娜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知道把防疫局的工作认定成自己的命运,是一种束缚。所以……我想退出防疫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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