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狗子偷回账本后,寝食难安。过去做什么怎么做都按主子吩咐行事,而今独自肩负起这么重大的事,他还真感到承受不起!至于如何对账本进行运作他更没有考虑到,正如偷到一条大鱼,不知道怎样烧得有滋有味的好吃一样,他目前没有这个智商,当务之急是要把账本藏好再作计议。
他觉得自家草菑里都是陈草,暂时还用不着那里的草烧锅,这样整个草菑就不会有人动,是藏账本的好地方。他在草菑四周打转,寻找藏匿的最佳位置,只听进有人在大喊:
“不要过来,把杲昃放在顺狗子家草菑边,我来拿!”
“小伙,你在草菑那里等,我做完事来接你”。
“挑到草菑那里歇歇脚,我和你换着挑。”
这样看来草菑这里其实一点也不安全,他家的草菑在大路旁,人来人往,常有人在此歇脚,也有人把这里当作标志物。这让顺狗子怎么放心把账本藏在这里呢?
家里床底下没人去应该是安全的,于是他爬进去观察。眼前一片漆黑,也许是刚从明亮处突然来到暗淡的地方没缓过神儿来吧,他静静的呆了片刻,似乎有了些许光亮,依稀看到地上有厚厚的灰尘。怎么会有男人的脚印?谁来过?家里来过贼?还是老婆偷人被发现,男人躲到这儿啦?其实他很不愿意这样想老婆,只是听厉大守说过,施步仁与他老婆相好自己心里别扭,让他不得不往这里想。
他听进有人进了房间,是踩踏板和翻上床的声音。奇怪,怎么有人到自家床上找东西的?他想爬出来,但是如果是贼的话,反而把贼吓走了,抓不到证据。就是家里人他也不能出来,怕弄得误会自己不正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于是他屏住气,听一听此人是谁,想要干什么?
“他说的钢笔就掉在床里边,怎么没有呀?”顺狗子一听是他老婆自言自语的在找别人的钢笔,臭女人一定是和哪个野男人好了。他怒火中烧,不小心一抬头碰到了床板,疼得眼冒金星。忍住!看看这个臭娘们还有什么花样?
她老婆嘴里喃喃道:“什么声音,不会床底下有蛇吧?上次施步仁躲到床底下,被一条蛇吓坏了,立马爬出来,这才让人家发现我和他的丑事的。”死女娘,简直是揭自己的伤疤,还好意思说得出口,神经病!
然而老婆说有蛇他也吓得不行,万一蛇真来了怎么办?一想她和施步仁鬼混的旧伤,他又由怕转恨,那种感觉是比喝乌龟尿还要难受的滋味。再坚持一下,钢笔到底是怎么会事还不知道呢。
听她若有所思的说:“咦,奇怪,钢笔到哪里去了呢,不会被顺狗子拿去了,不会?他还没回来呀。”
臭娘们,竟然敢趁着我去镇上的机会在家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央求菩萨道:“菩萨,求求你保佑,帮我找到钢笔。是厉主任逼我和他好的,他说能和施步仁好为什呢不能和他好,如果不从就在全大队宣传,坏我的名声。”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厉大守碎尸万段,再也按纳不住心中的愤怒,便一个劲的从床底下钻出来,额头撞在床的边框上,钻心的疼,越是疼得厉害越是恨得入骨。他死命的揪住老婆的衣领,又狠狠的把她扔下。她吓得半死,两片嘴唇在翕动:“他逼的……是他逼的……”
此时,他觉得他头上的绿帽子还发着幽光,很多人指着他的脊梁骂他是乌龟王八,还有尊严吗?还是男人吗?必须把老婆扫地出门!他老婆傻傻的瘫在床上,全身哆嗦,嘴里重复的说:“他逼……他逼的……”紧接着她跪着走到他身边,求他放过她,愿意为他做牛当马。
他觉得她又可恨又可怜,如果再逼、再打,赶出家门的话,她也许会自杀,也许会变成傻子。唉,她真的死了或者傻了,到哪儿找个老婆回来?打光棍的日子可不好过啊!绿帽子早已戴上了,暂时也摘不掉,管它红的绿的,一夜夫妻百夜恩,先放过她吧。
顺狗子想,厉大守这个混蛋,趁着自己不在家来调戏自家老婆,你不仁我不义,一定要拿账本好好做文章,挖出贪污一千块的罪状!他又想,如果厉大守再纠缠自己老婆怎么办?就是老婆不会再理他,但是家里的底细都给他搞清楚了啊,账本是绝对不能藏在家里的!
应声家的草菑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偷了厉大守的十块钱,藏在草菑中央,既保住了钱还避了难,顺利的嫁祸于人了。他一拍大腿,这是个吉祥的好地方!监管应声是自己的职责,能住到他家既便于监管更利于自己藏账本。他想着去找小会计,毕竟人家是代理队长,同时观察观察他丢失账本后的精神状态。
“报告领导!”他把拍厉大守的做派用来拍小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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