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曹军一路急行军到白狼山附近,乌桓单于蹋顿仓皇集结数万骑向西迎敌。
白狼山下,数千曹军骑兵在张辽的率领下,悍然向对面的乌桓大军发起冲锋。
十分钟前。
“曹公,乌桓骑兵足有四五万人,而我军人数不过五千,且大军连月疾行,早已疲软不堪,如今更是失去了奇袭的优势,若战绝无胜算,还是及早退……”
“你想退兵?”
江晓冷眼看着那名将领,一字一句地说道:“前汉霍去病不及弱冠之年,便敢率万骑横扫河西十余万匈奴人!你难道还比不他一个弱冠儿?”
“姓郭的!如今乌桓骑兵就在眼前,我军主力部队距离这里至少有数百里!不退兵你想怎么打?”
“怎么打?我军行踪虽以暴露,但却已突进至白狼山,蹋顿仓促集结军队,军心必然不稳!不过区区数万人,待我军发起冲锋将其擒获斩杀,乌桓骑兵必然溃散!”
“姓郭的……”那名将领后退两步,惊恐地看着江晓道:“你这是在玩命,你可曾想过,若无法擒获蹋顿将其斩杀,那我军很有可能会全部葬身于此!”
“自古以来,任何一场不世之功,都是赌出来的……你若不敢,我来。”
江晓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看向沉默许久的曹操,拱手一拜。
“孟德,此战我军需全力以赴,擒杀蹋顿,迫降乌桓,辽东将再无隐患,所以我希望……”
“曹公,末将请战。”张辽再一次打断了江晓的话。
他站起身,和身旁的郝萌一起走到曹操身前,单膝跪地。
“郭大人所言甚是,此战若能擒杀蹋顿,从此幽州可定,不过这战场搏杀之事,还是就不劳郭大人费心了……末将张辽,向曹公请战!必定擒杀蹋顿!”
“末将郝萌,向曹公请战!必定擒杀蹋顿!”
张辽总是这样,每次都用他那最沉着的身影,去做最狂妄的事。
此战究竟会有多险,江晓自然清楚。
她喜欢博弈,更喜欢赌,但她从来都不愿意用自己身边人的性命去赌。
看着张辽坚定沉着的面容,她知道,自己劝不了他,就像他也劝不了她一样。
她现在能做的,或许只有祈祷,就像张辽曾经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
白狼山下,两支数量十分不对等的军队终于撞在了一起。
曹军就宛如一把利刃,在接触的瞬间便撕开了乌桓骑兵的军阵,踏着鲜血和尸体,直冲向中军之中的蹋顿,那里是他们的胜机所在。
大军势如破竹,在张辽的率领下不断突破乌桓骑兵的阻拦,直到他们遭遇蹋顿的亲卫部队。
这是游牧民族的习惯,将部落里最强的勇士全部挑选集中起来,再将他们编成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部队,直接受部落首领的号令。
现在,蹋顿的亲卫部队就挡在曹军的面前,他们同样悍不畏死,用血肉之躯硬是挡住了曹军的冲锋。
张辽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骑兵一旦被困在原地,那将比步兵还要好杀!
现在大军停滞寸步难行,乌桓骑兵又在逐渐对他们进行合围,若再不想办法破局,不仅他们,就连白狼山的江晓和曹操,恐怕都会葬身于此。
张辽在苦思,他身旁的郝萌同样也在苦思。
郝萌一抬眼,就能看见站在前方几十米外的蹋顿,能看见他那沾满油腻的头发,能看见他脸得意的笑。
手中的长刀逐渐停下,郝萌的脸逐渐升起一丝笑容。
“文远。”
“说!”张辽不断斩杀着冲前的乌桓骑兵,口中大喊。
“你说我和你比,哪个更厉害?”
“老郝,你说什么?”张辽被郝萌的问题问得一愣,手臂差点就被旁边的乌桓骑兵砍中。
“我有个方法,肯定能赢。”郝萌的脸浮现出一抹疯狂。
“老郝,你想做什么?”张辽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不能死在这……我如果死了,记得把我的尸体带回并州。”
郝萌大喝一声,左腿在马鞍猛地一蹬,整个人猛地向前跃出三四米的距离。
“老郝!”张辽大惊。
“杀了他。”不远处的蹋顿先是一愣,随即冷冷一笑。
傻子,这么冲过来根本就是找死!
乌桓骑兵的弯刀从四面八方涌来,郝萌纵身一跃,双腿在这些骑兵的马头一蹬,再次借力跳出乌桓骑兵的包围圈。
“哈哈哈哈!蹋顿!你郝爷爷来了!”
郝萌落地后就地一滚,俯着身子在乌桓骑兵中快速穿行,手中的长刀不时挥舞,磕飞那些朝着他头招呼来的弯刀。
背已经中了多少刀了?他不清楚,估计不养个一年半载是很难痊愈了……当然,前提是他还能活着回去。
几十米的距离转眼就过,短短十几秒,郝萌已经突进到了蹋顿身前五米之内,代价是他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后背。
“找死!”
蹋顿咧嘴笑了笑,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乌桓骑兵,手持长矛,向着郝萌突刺而去。
“来啊!”
郝萌大笑着,又一次向前猛跳一步,长刀举过头顶,朝着蹋顿的头狠狠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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