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硕引颈长啸,徘徊于胸中的那股郁气,犹如决堤洪水随着拳风呼啸而出。一道青色的拳意扶摇而上,直欲将这苍穹撕裂!
“好!好拳意!”
萧剑惇双眼放光,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牛十三瞠目结舌,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傻傻的站在那里。
胡硕长舒一口气,收起拳架,双眼神光内敛竟隐隐有锋芒闪烁。
“谢谢你童傲叔,我懂了!”
“我定不会辱没这套拳法,而且,我还要用你传我的拳法,当面质问童麟!”
“萧爷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二爷像是变了一个人?”
牛十三眨了眨眼,有些不敢去看胡硕。
若之前的胡硕如山间跳跃的小溪,那么现在的胡硕就像是奔流汹涌的大渎,让人望而生畏,忍不住想要远离。
“三宝境,差一点就直接跨进拓海境了!”
萧剑惇同样有些羡艳,胡硕境界虽然比他要低,但是却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每一个小境界,都被他打磨的无比扎实。
反正他从未见过有哪个人,能与胡硕的灵胎境相比。即便是他这个被誉为数百年的刀道奇才,在胡硕面前都有些黯然。
这也是为何,胡硕能以灵胎境的境界与他战成平手,再配以那诡谲莫测的锏法,甚至能让他感到属于同级对手的强大压力。
如今,亲眼见证胡硕的拳意跨过小成,虽还未达大成圆满境。但一身精炼的拳意气势,就连浸淫几十年的老拳师,都无法与之相比。
“叔叔婶婶,请允许我弄清楚事情真相后,再给你们修葺陵墓!”
胡硕重新跪倒,在坟前连磕三个响头,却没有马上起身离去,而是思索着该如何去探查事情真相。
透过常春的话可以知晓,这件事怕是平剑湖中也没几个人知道,若是贸然找上去,怕是会引起众怒。而且童麟的态度也有待考证,他是被蒙在鼓里,还是已经知晓双亲故去?
若是他被蒙在鼓里,又是何人对他动了手脚?
还是说从他被带离寨子时,就已经有人开始谋算。又是谁在算计?是那青山老道,还是平剑湖的某个掌权人?
坟前有祭拜过的痕迹,说明有人知道这件事,或是直接参与其中。因心生愧疚,又不能吐露与他人听,才会来坟前祭拜。
若是童麟早已知晓,是否又因某种原因,而选择隐忍不发?
还有,常春等人若是回到平剑湖,定然会有所防范。到时,他应该如何进入平剑湖,见到童麟?
相比平剑湖这个庞然大物,他太过势单力薄。
有时候,即便是真相,也会掩埋在众多指正之下!
砚山一事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与萧剑惇至今仍是,金凤王朝诸多学士口中十恶不赦的罪徒!
“不管怎样,我都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胡硕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真凶揪出。即便他现在无法报仇,也要为童傲夫妇先讨回一部分利息。
“平剑湖,小爷跟你没完!”
一番思索之后,胡硕决定先为童傲夫妇守孝一段时日。
他心中也隐隐期待,能遇到常春口中的那名喜好饮酒的师叔,或许可以从他身上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已决定,要为童傲叔婶守孝!”
“我们一路同行至此,也该是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胡硕心中下定决心,与萧剑惇牛十三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萧剑惇是因有高人指点,才与他一路同行,如今刀谱已经在身,他也没有了继续留下的理由。牛十三本就是无处可去,如今也算是逃离了花山的牢笼,天下之大自可随意去留。
“二爷,你这是要赶我走?”
牛十三有些不解,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要离别了呢?
“好!”
萧剑惇神色略有暗淡,却也知,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他有他的路要走,胡硕有胡硕的路要走。
这一路同行,也让他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两人从素不相识,到志趣相投,甚至将自己性命交托对方。
人生能遇如此知己,足以!
萧剑惇未做停留,双手抱拳与胡硕道了一声珍重,大步流星的离去!
“哎,希望他别做出什么傻事!”
胡硕摇头叹道,萧剑惇的孤傲背后,却是隐藏着一颗炙热的心。那临行前的一抹眼神,分明是在告诉他,好好活下去!
“哎,就这么走了?”
牛十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胡硕与萧剑惇之间的情谊了。
难道,他看不出胡硕是心存与平剑湖死磕的劲头?
偏偏又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离去?
“你也走吧,相信凤舞已经将花山城隍一事摆平了,从此你再无后顾之忧!”
胡硕摆了摆手,忽然感觉自己好累,好想回到之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终于知晓了,瞎子爷爷为何总是再说,天地就是一方囚笼,你我都是争相要逃离的罪人。
“我不走,我无处可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反正我是吃草的,饿不死!”
牛十三甩了甩牛头,径直跑到一处向阳的山坡上俯卧下来,也不再去看胡硕。
“随你吧!”
胡硕摆摆手,颓然坐在墓碑前,取出一把老旧的胡琴,兀自拉了起来。寒风突来与悲戚的胡琴声和鸣,昏沉的天际,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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