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老瞎子与屠户两人与胡硕聊了许多。
他终于知晓,为何老瞎子与屠户,特意疏远他与寨子里其他人。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来历神秘的孩子。
终有一天是要离开这里,去到更广阔的天地,尽量少些牵绊,他才能飞的更远!
当然,还有另一层原因。
那就是,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仇恨,他们不想胡硕过早沾染这些,会对他的脾性有很大的影响。
无疑,他们是成功的,虽然没有给小胡硕太多家的温暖。
但,胡硕的脾性却也深的他们的满意,憨厚,正直,又不乏心思缜密!
既有胆识,又懂得藏锋。能隐忍,也能在关键时刻果断出手!
两天后,胡硕悄悄给老儒生和石匠留了封信。待确认哑巴叔没事之后,他踏上了通往瓦罐城的路。
他换上了一身长衫,是老瞎子特意请马寡妇为他缝制的,为此他没少说好话!
脱下一身兽皮装扮,换上青衫的胡硕,焕然一新。
他身材欣长略显单薄,面容姣好嘴角维扬,总是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一双漆黑的眸子灿若星辰,漆黑的长发被简单盘起,腰悬朱红吊佩,插着一根翠竹短笛,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
不知道他身份的,还以为他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呢!
青龙云纹锏被他用布包起,屠户特意他做了一条兽皮囊鞘,斜斜的背在背后。手里左肩挂着一个蓝色褡裢,里面是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雪花银,以及当裹身的襁褓老瞎子的胡琴等。
“屠户伯伯,瞎子爷爷,哑巴叔,我走了!”
胡硕转身对三人叩头,以感激这些天的养育之恩。
屠户与老瞎子眼眶湿润,唯有哑巴傻乎乎的挥手,啊巴啊巴叫个不停。
“你娘的,憨货!”
屠户气急而笑,一脚将哑巴踹个踉跄,后者也不恼,依旧乐呵呵冲胡硕摆手。
“走吧,孩子!”
老瞎子翻着白眼,偷偷抹眼泪,看的一旁的屠户牙咬的崩崩响,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老焉货!
“哭你娘哭,他又不是死了!”
屠户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巴掌将老瞎子拍了个跟头!
胡硕大笑挥手,转身刹那,悄悄拂去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江湖!你二爷我来了!”
屠户大笑,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胡硕。
年轻人就要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就像他当年一样,励志要做着世间最快的刀,最利的刀!
“你终是没有,将你的绝刀传给他!”
老瞎子拍拍屁股上的土,看着胡硕逐渐消失的背影,叹气道!
“你娘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滚!”
“啊巴啊巴——”
哑巴凑热闹,猛拍巴掌欢呼。
“还有你,统统给老子滚,要不然剁了你!”
屠户作势要掏刀,吓的哑巴仓皇逃窜,不想与老瞎子撞在一起,两个滚地葫芦滚出去很远。
“想要学老子的刀,你小子还未够资格!”
屠户轻叹,嘴角却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转身步履轻盈,似乎是如释重负一般轻松。
胡硕一路上哼着小曲,手里把玩着翠竹短笛,颇像游历山川的富家公子,只是缺了一名侍奉的扈从。
这一路上,他还真遇到了不少,结伴而行的修行中人。
这些人,年纪都不大,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在大山里寻觅着。
他们像是来自不同的山门,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便是擦肩而过也仅仅是点头示意,并未言语。
夜幕时分,胡硕终于来到了瓦罐城,他的心情不由的有些激动。
终于,终于要离开这方,被称为流放之地的牢笼了。
他距离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只有着一座漆黑高耸,宛若俯卧深山中,犹如巨兽般的瓦罐城。
胡硕伸手从褡裢中取出刘宏的身份玉牌,两人身材相仿,面容倒也有几分相似。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扮做一副高冷模样,昂首走向重兵把守的城门。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异象导致,瓦罐城城门终日洞开。
只是那守军,明显比平日里多了许多,城墙上还有几名身穿华袍的修行中人巡视,应是为了应对来往修行中人,以免有人趁乱闹事。
“来人停步,报上姓名!”
一名军士拦下胡硕,要查验身份。
“青木崖,刘宏!”
胡硕昂首而行,随手将代表身份的玉牌抛给军士。
在他之前的几人,同样被拦下,待军士查验完毕之后便会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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