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说出这句话。
十年了,不相见又如何?躲着他又如何?不原谅他又如何?她唯独不能忍受扶风会有一天先离她而去,就像,映月一样……
“我知道。”
扶风竟然睁开眼睛,面上有一丝悲凉的笑意:“鸢儿,别哭,从前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他伸出手来温柔地拭去她苍白的脸颊上挂着的泪珠。
“你,没有事?”凌鸢下意识地用手摸着他的背脊,果然没有中箭!
她有些发怔,猛地又将他推离,却听他嘶地一声痛呼,托住自己的手肘,原来刚才落地时伤了手臂。
凌鸢顾不得许多,站起身才发现,方才那只箭居然掉落在地上,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个泻着茶水的铜壶。
怎么可能?她明明见识到那只剑的力道有多大,更何况距离不远,这剑怎么会半途卸了力道?
彼时,云蘅甩了甩手腕,方才她情急之下抓起茶壶向那只飞剑投掷而去,哪知用力猛了些痛了手腕。
这副身子越来越不顶用了……云蘅暗自叹气。
凌墨北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是云蘅救了长公主。
“阿蘅,你怎么样了?”凌墨北急匆匆地奔到云蘅身边,一把托住她的手腕直瞧,“是不是受伤了?你那师父呢?”他转头见姬澈竟守着安国公主,不由埋怨道:“瑜王怎么也不护着你些?”
云蘅抽回自己的手臂,笑了笑:“我无碍,你知道我的本事,哪里需要旁人来护着我?”
凌墨北道:“那,瑜王也知道你会武功?”
云蘅点点头岂止是知道?她的武功可多半是姬澈教的。方才变故突生时,那家伙居然在地上掏了一把石子塞进她手心,还笑眯眯说道:“实战最重要,机会难得!”
可他自己却挡在安国公主面前。
云蘅下意识地搜索姬澈的身影,只见他正扶着安国公主小意安抚,娇美的人儿似乎受伤了也受了惊,整个身子都窝在他的怀中。
云蘅调转回目光,她从没见过姬澈和别的女子这般亲近,心里不知怎么别扭地紧。
凌鸢望着座下混乱的惨象,扶额长叹了一口气,眼下这些命丧黄泉的世家公子和高门贵女的身后事才是最打紧的!
扶风捂着手肘,来到她的身后:“这场刺杀明显是针对安国公主而来,恐怕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破坏金盛和平夏的和亲,我看应该尽快将此事报奏给皇上。”
凌鸢回过头,眼光多了些复杂。
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扶风的脸,这么多年了她好像从没有这般认真地看过他。
他,真的变了。
容颜虽然依旧清隽俊雅,可是眉梢眼角却是抹不去的沧桑寥落,从前那种孤高清冷早已不见了。
他的眼神很温柔,不是歉疚,是一种眷恋。
凌鸢突然意识到,这十年里他似乎过得也很痛苦。
“你的胳膊受伤了,去找大夫瞧一瞧吧。”凌鸢终于开口说道:“旁的事,你不用管了。”
“一点小伤无碍。”扶风笑了笑道:“我想陪在你身边。”
凌鸢背过身去,好半天才吐出一句,“随你。”语气虽然依旧冷淡,却还是让扶风加深了唇畔那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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