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冬去春来,年节刚过完,入了二月里,便已雪消春归,万木抽出新绿,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些料峭的寒风。
云蘅一早起来,便发现玉梨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
玉梨一边挠着头,一边道:“头痒痒,最近不知怎么了,头总是发痒,刘妈妈说估摸着是不是换季长头藓呢!”
云蘅皱了皱眉,“过来我看看!”在她的印象中,玉梨从没有长过什么头藓。事出反常必有妖!
玉梨将头伸了过来,云蘅却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味,再见她头上并无什么疹子或藓之类的东西,不由更加疑惑。
“你这头上是什么味儿啊?”
玉梨道:“这不是小姐您赏给奴婢的玫瑰香油么?”
“我赏赐的?”
玉梨笑道:“您忘了,这是各院主子的份例,您说擦不惯这香油,便赏赐给奴婢了!不过这可真是好东西,头痒痒,擦一擦这个香油不过半天就好了,只是保不了多久!”
云蘅若有所思,“头痒,擦一擦香油就好?有这种事?”
“小姐,那奴婢先去止了头痒再来,免得误了事?”
云蘅一声低喝:“慢着!你去将那瓶香油取过来!”
玉梨见云蘅一脸凝色,心也一下子警觉起来,莫不是那香油出问题了?
不过片刻,玉梨和芍药便将香油取了来,云蘅打开一开,粉色的香油,滑腻腻的还散发着浓郁的花香,确实是个好东西!
玉梨问:“小姐,这香油有问题么?”云蘅摇摇头,“我不知,只是觉得太蹊跷,头一痒便用,用后更痒的厉害,你这就像……上瘾了一样!”
玉梨突然叫道,“正是如此!我一贯以为是香油止了头痒,却没想到就是用了这个才痒的!”
云蘅拧眉道:“这香油暂时别用了,先抓点药洗洗头,止止痒……”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望黍堂讨点药去!”
“慢着!”云蘅叫住玉梨,沉思了一会道:“不要去望黍堂,晌午后你去七弯巷的回春医馆,找一位巫大夫,让他给你瞧瞧!另外……”
云蘅迅速走到案前,提起笔来极快地写了一封信,也不套封,直接交给玉梨,“你去回春堂,找他们的掌柜的,他姓傅,将这封信交给他,就说是云公子托他办的!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傅掌柜!”
玉梨并不认得几个大字,捏着这薄薄一张宣纸,疑惑地问道:“这上边写的什么?”
“药材……”
“药材?这么多?”满满一页纸呢!
云蘅招手叫她凑近了一些,在她耳畔低语了半晌,末了问道,“可都记下了?”
玉梨脸上的疑惑更甚,却不知从何问起,她实在不懂小姐的心思。
“呃,知道了,小姐,你放心好了!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奴婢怎么才能确认他是不是傅掌柜呢?”
云蘅满意地拍拍玉梨的小脑袋,“甚好,如今知道动脑子!你只需问他,押在云公子那里值万金的是何物?”
“是何物?”
云蘅笑笑,“一根断指!”
“啊?”玉梨瞪大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似的。
晌午过后,玉梨拿着香油回来,进了门脸上就露出愤色,“小姐,这香油的确有问题!巫大夫说里边加了黄曲,遇到油脂便会浸润毛孔,令人发痒,抓的时间长了便会令皮肉腐烂!”玉梨打了个寒颤!“巫大夫说我才用不久,还来的及去毒,否则不堪设想!”
云蘅的眼神慢慢地沉下来,“头皮发痒,皮肉腐烂,头发便会脱落……”
这想害的分明是她!
玉梨也想到了这一点,“小姐,这背后是谁想要害您!难道……是二小姐?二小姐真是太过分了!”
云蘅的笑说不出的阴沉,“你为何会认为是云兰蓉?”
玉梨气呼呼道:“二小姐的奶娘周嬷嬷,就是专管各府份例的老嬷嬷,这头油都是从她那里领了过来的,再说二小姐一直给您下绊子,不是她使坏的又是谁?”
“瞧,连你都知道,我和二姐明争暗斗,若是我出事,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她,况且还有个周嬷嬷,当真令二姐百口莫辩了,不得不说,这个后路妙得很呐!”
原来,想给云兰蓉下个“百口莫辩”的套,可不仅仅是她云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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