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她就是要他关注自己,但又摸不清自己的底细,这样他只能一次次地来试探,牵扯他的精力。
同样,她也在探查他的底细。
微妙的制衡。
从现在开始,她与他之间,比耐心。
她看了一眼玉佩,严奴儿将自己扣在瓦罐之下,但是轻微抬起了一条缝隙,看向不远处的平帝刀碎片。
碎片似乎多了一些,气息也更加微弱。
不能再强行召唤了呀,她想,不然还没等修复,刀灵就要灰飞烟灭了。
她轻叹一声,抬起头,面色平常,毫无方才生死之间的心有余悸,只看着方才黑翎死去的地方,前世与狱卒的对话忽得在耳边响起。
“死了?”
“死……死了……”
“没血腥味。”盲人的鼻子很灵,而谢大小姐从小五感就比寻常人更灵一些。
“这里的血腥味本就足,掩住了,大小姐放心,尸体我会处理得极好。”狱卒颤巍巍地说,仿佛很害怕的样子。
“多谢。”
瞧瞧,要不是她重活一世,都没想到狱卒是在骗她。
因为她杀死的是魔族,只会在这个世上化烟消失,根本不会尸体的存在,更遑论血腥味儿了。
骗子……们呀。
谢小玉心想,神色终于有了点儿生气。
面对前世自己杀死过的敌人,有什么可激动的?
她更在意的是,是发现有人在骗自己。
应无为和那个狱卒是一伙的。
呵呵,大骗子,大混蛋。
她在心中痛骂应无为,抬步走出了房间。
走廊之上空空如也,驿站之内依旧安静地,只有隔壁房间虞琰灵气的流动。
虞琰很喜欢福禄——因为福禄教他剑术,而不让他读书——所以这段日子白天黑夜的,总爱缠着他。
孩子嘛,爱玩正常。
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的,除了自己,也只有这个天生灵骨的小世子了。
还好,虞琰年纪又小,必要的时候极懂事,所以只在屋中静静听着。
谢小玉站在栏杆前,从二楼向下看去,就见阿茶刚刚逃出驿站,在雨幕之中向着京城的方向狂奔。
她再次召唤出白衣,指着阿茶逃走的方向,示意他带自己追上去。
白衣没动,而是问:“没觉得不舒服?”
谢小玉点点头。
“一个小贼,我去就可以。”白衣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她。
谢小玉拉住了他的衣袖,很坚持。
我去。她心中道,懒怠再开口。
“何必呢?刚才也是,现在也是。”白衣不解。
谢小玉不说话了,心中起了些小脾气。
最近的人,废话可真多呀。
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她说要去就是要去,为什么自己人和自己的敌人,都那么爱说话呢?
话多容易死呀。她很诚恳地劝白衣。
白衣听得清楚,当下翻了个白眼,整个人再次只剩白色。
“随你,谁爱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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