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亚茹怔了怔,笑着摇头。“他今日就会回来。”
她果然是最了解高枫的人,还不到中午,高枫便回到将军府,陪着秦亚茹和大郎一起吃了一顿饭。
吃过饭,一家三口便窝在葡萄藤架子下面下食儿,高枫在一旁看着大郎和他娘亲对弈,时不时出口指点几招,可惜都是昏招,偏偏大郎对自家爹爹甚为信任,总是很听话地掉到坑里,把棋下得一塌糊涂。
按照大郎的说法,他爹这是拿儿子来讨好新妇,他身为人子,怎能不遂了自家爹娘的心意。
今日,大郎照旧一直输棋,逗得秦亚茹哭笑不得,十几年过去,她儿子已经成了翩翩少年郎,生得七分像亚茹,丰神秀美,学问还极好,开封好多大儒都称他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将来必会金榜题名,一出门总会招来无数漂亮姑娘投掷瓜果。
若不是秦亚茹觉得他年纪小,不宜太早结婚,恐怕早就被人抢回去当女婿了。
“行了,你自去读书。”秦亚茹摇摇头,抹掉棋盘上的棋子,也不用复盘,“还是莫要复盘的好,若是棋谱被记下,知道的人还好,不知道的,还当我文武双全的宝贝儿子是个臭棋篓子,多掉价儿!”
大郎失笑,瞅了自家爹娘一眼,把桌子上的茶端起来,一饮而尽,便溜溜达达地走人,他父母多日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说,他还是莫要留下来打扰为妙,万一惹恼了他爹爹,还不知被怎么整治。
瞧着儿子挺拔的背影,高枫很得意地一扬眉,凑过去搂住媳妇的腰身,吐出口气:“是到了给他相看新妇的时候,哎,儿子可怜,不能像咱们一样热热闹闹地谈恋爱,不过,还是得给他找一个温柔娴淑的好女孩儿,纵然比不上你,也要差不多才是。”
秦亚茹偎依在高枫怀里,轻轻颔首。
“昨日母亲带着两个女使过来看我,虽然没多说,但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怕是担忧你的子嗣。”
高枫挑眉:“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有大郎在。”
对于自己的嫡母方氏,一开始高枫和秦亚茹都只当陌生人相处,不过,这个时代重视孝道,礼尚往来少不了,总要互相走动,走动了这些年,秦亚茹到对方氏的印象越来越好,那是这个时代最典型的书香门第出来的闺秀,纵然刻板,可她对待丈夫的庶子,是当真一碗水端平,并不随意苛待,见高枫越来越有出息,成了皇上的重臣,她既不像一般人家那样担心以庶压嫡,也不奉承讨好,从不做有违礼仪规矩的事情。
秦亚茹也不得不承认,像方氏这般女子,实在是最好的宗妇人选,有她做当家主母,家里会少很多麻烦。
“大郎毕竟不是你儿子,再说,他还姓秦。”秦亚茹揉了揉眉心,略略蹙眉,“就连爹爹和大哥都开始操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可是就是没有孩子,虽然因为她本身便通晓医术,并不会服用乱七八糟的药物,可这些年来,她的的确确是有些着急了,努力把所有可以做的助孕的事儿,都做过一遍。
奈何,始终没有消息。
高枫到觉得无所谓,十年来,他们生活得很幸福,即便是一直再没有儿女,他也不曾觉得遗憾,在他看,自小养在身边的大郎,就是他的儿子,能再和亚茹生一个孩子当然最好,哪怕只是个女儿,他也高兴,但要始终没有儿女缘分,那便罢了,一辈子无儿无女的人又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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