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道:“不错,我有负嘱咐,这条性命也不要了。”轻轻放下那男孩的尸身,向那武官扑去。可是他身上本已负伤,肩背上的两枝长箭又未拔下,而且箭头有毒,身刚纵起,口中“嘿”的一声,便摔在船舱板上。
那小女孩扑在船舱的一具男尸之上,只是哭叫:“爹爹!爹爹!”宋远桥瞧那具尸身的装束,当是操舟的船夫。
宋远桥心想:师父时常教导我们不可与魔教中人结交,若早知是魔教中的人物,这件闲事不管也罢。可是元廷鞑靼也并非善类!”当下向那武官道:“这男孩已然身亡,你们已然立功,走罢!”那武官道:“不成,非将两人的级斩下不可。”
宋远桥道:“你们不走我就动手了!”那武官闻言大惧,急声道:“好汉是谁?敢问尊姓大名!”
宋远桥骂道:“侠义之士都不能容你等!快滚吧!”
那武官使个眼色,两名蒙古军官突然手举长刀,向宋远桥当头猛劈下来。这两刀来势好不迅疾,小舟之中相距又近,实是无处闪避。
宋远桥身形一闪两刀登时砍空,他双掌起处,已拍中两人的背心,两名军官登时吐血栽倒,这一手武当绵掌轻松写意,颇为高明。
那为的武官还未说话,宋远桥竟然身形闪烁将众武官番僧尽皆打落水中,笑道:“好叫你们知道,汉族侠义之士自古不缺!”
宋远桥从怀里取出丹药,喂入那虬髯大汉口中,将小舟划到自己渡船之旁,待要扶他过船,岂知那大汉甚是硬朗,一手抱着男孩尸身,一手抱着女孩,轻轻一纵,便上了渡船。
宋远桥暗暗点头:“这人身受重伤,仍是如此忠于幼主,确是个铁铮铮的好汉子。”
当下回到渡船,亲自替那大汉取下毒箭,敷上随身所带的拔毒生肌之药。
那女孩望着父亲的尸身随小船漂走,只是哭泣,那虬髯大汉道:“狗官兵好不歹毒,一上来就放箭射死了船夫,若非大侠相救,这小小的船家女孩多半也是性命不保。”
宋远桥心想:“若不是你们登船,人家船家怎么被害?
想着不能与魔教中人多说就取出二两银子交给艄公,说道:“艄公大哥,我们到了前面渡口就下,劳烦你将这位大哥送到他要去的地方。”
大汉拜谢了宋远桥才知道是武当大侠,而后察觉到有意疏远就坐在一旁疗伤。
等到宋远桥和宋青书下船时,那大汉突然说道:“宋大侠,这位小姑娘的爹爹因我而死,小人应当设法妥为照料。”可我如今也不能照顾她,还望你将她带走,找个归宿。”
宋远桥带着宋青书和小女孩就下了船,走了半晌,宋远桥才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还有家人?”
那女孩约莫十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胎子,闻言突然垂泪道:“我姓周,名叫芷若。家里就我和爹爹两人,现在……”
宋远桥摇头道:“你小小年纪也无以为生,可是我武当都是男人,怎么好收留女子?”
宋青书年方十六,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站在一旁看着周芷若柔柔弱弱的样子,心头一软,突然说道:“爹爹,你不如将她认作女儿,给我做个妹子吧!”
宋远桥看儿子神情坚毅,有心拒绝但想到自己常年不回家对他陪伴极少就莫名的答应道:“如此也好。”
宋青书拉着周芷若的小手,一脸认真道:“芷若妹妹!以后我爹爹就是你爹爹,我家就是咱们家!”
周芷若时长听爹爹讲述古人君子故事,年龄虽小也懂得许多道理,闻言就跪在宋远桥脚下磕了几个响头,道:“女儿拜见义父!”接着朝宋青书一拜道:“见过哥哥!”
宋远桥于是就带着两个孩子往武当山上去了,路上给周芷若讲了自己及宋青书的名字,又把武当众人及情况一一说了,周芷若天生乖巧,全都暗自记下,宋青书一路上拉着周芷若的手不放,颇为高兴,他只觉得自己看到了自己的义妹就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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