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广罗媳妇,两人就叹息,不知道那个坚强的女人,听到二子命丧的消息后,能挺得住吗?
想到这里,七婶就道:“狗剩啊,七婶带你过去吧,广罗媳妇命苦啊,你这一去一说这消息,不知道她还能挺得住嘛,我的过去看着她。”
“我也去。”十四婶亦道。
狗剩点点头,道:“二位婶婶去了也好。”
两位妇人也不洗衣服了,直接将衣服撂下,带着几名军卒就往广罗家去。
到了常广罗家门口后,两名妇人敲了敲门就径直进去,几名军卒却在门口整理了一番军容后才紧随着“狗剩”进门。
院内,一名没了一条腿的汉子麻木的晒着太阳,见到两名妇人进来也不理会,但等他看到随后进门的军卒后,瞬间就变了颜色。
“我家二小子已经服了杂役,你们还来干什么?是不是要逼着我家小子全去服役才行?没门!没门!老子已经没了一条腿了,二子去服了杂役,这命换够了!”
没了一条腿的汉子正是常广罗,他看到军卒以后就歇斯底里了起来,神经质的开始叫嚷起来。
“广罗叔,是我,我是狗剩,我是进兵啊!”狗剩知道广罗叔自从没了一条腿就时长神经质,看到广罗叔又发神经起来,急忙上前表明自己的身份。
“狗剩?进兵?钱进兵?”
广罗叔念叨着,倒是没有再犯浑起来。
两个吓了一跳的妇人也急忙上前:“广罗,这是老钱家的小子进兵,小名狗剩的那个。”
“老钱?老钱死的好惨”
广罗叔神经兮兮的说道:“老钱死的好惨啊,狗日的匈狗把他踩成了肉泥,呜呜”
说着广罗叔就痛哭起来,去岁匈狗入侵,常家庄被征调,去了五十人,活着回来的只有一半不到,像常广罗更是受了刺激,整个人也疯疯癫癫的。
小名狗剩大名钱进兵的屯长,听到广罗叔说及父亲的死状,不由眼睛一红他父亲死了,整个家都仿佛塌了一样,后来庄主又要抽五十人服杂役,母亲哭了一夜,但作为外姓庄人,面对庄主的遣派却无可奈何,他只能在母亲的哭泣中背着行囊服杂役。
万幸!
他进入到了萧文的麾下!
看到广罗叔的惨状,再想想父亲亡后家里的惨状,钱进兵就发自内心的感激萧文如果遇见的不是萧文这样的官长,臭臭阵亡,广罗叔一家该多惨啊!
将纷乱的思绪压下,钱进兵看着广罗叔的样子,情知以广罗叔的状态,怕是没办法向其宣告臭臭常霖宇的死讯,只能朝两位妇人求助:
“七婶,十四婶,广罗婶呢?”
“我家二子。没了吗?”岂料不等两位妇人回答,刚才还在痛哭的常广罗,反而询问起来,他虽然还挂着泪水,但声音却非常的平静,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疯病好了?
两个妇人诧异。
钱进兵则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广罗叔的状态,是清醒了,可是自己是带来噩耗的,这要是说出来,会不会刺激到广罗叔?
“我没问题的,你说吧。我承受得住,从臭臭被庄主选中,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个一天。”
常广罗幽幽的说着,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但变红的眼睛却说明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
钱进兵一咬牙,一个干脆的立正后道:
“广罗叔,常霖宇在宣威12年8月16日,于青羊镇外和黑风寨匪众作战中,顽强杀敌,死战不退,最后英勇牺牲!”
“此战我部以阵亡118人之代价,共斩首428级,俘获517人!所有阵亡之战士,无一人后背中箭中刀而没!他们英勇作战最后成仁!”
“奉营长之命,步兵营第四屯屯长钱进兵,特向常霖宇之家属,送达常霖宇英烈之遗物及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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