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竹眉头一拧,几分不悦,两步走到这人身边,拍了下桌子:“喂,臭道士!?”
却见这厮仍自顾自地灌着酒,恍若未闻,那酒水一半入了口中,一半却是顺着他的下颚流下,将前衣襟打湿得透彻,白色的袍衫湿漉漉地贴于胸肌上。
衣襟微敞,不甚风流。
“欸……”惜竹凝眉看了一眼桌上横七竖八的酒坛子,又看了眼地上的一些碎瓷片,再望向白砚之……
只见这道士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微微的红色,眼帘垂着,长睫下的眸子,染了几分凄迷醉意。
竟然,还喝醉了还?眼下这洑城一团乱,他竟然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醉酒?
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如今洑城上下人心惶惶,他不可能置身事外只顾饮酒作乐的,这不是这道士的作风。
惜竹细细打量着白砚之,只见这人神色凄迷,那双原本清明的眼眸竟有一丝悲伤流露……
惜竹轻轻拉扯了下他的袖子。
白砚之似乎这才发现有人过来,眸也不抬,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哐当丢在身后的木桌上,声音低沉:“走开。”
“……”大爷,你有钱……
“喂,是我……”惜竹走到他的面前,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刹那间,白砚之手中的酒坛哗然落地,碎成一片,只见他微微抬头,却没有看任何人,淡淡的语气,没什么夹杂情绪:“我过说了,走开。听不懂人话是吗?”
柜台那边的掌柜似乎是听见了声响,传来了声叫骂:“喂,那桌的小白脸,有钱了不起啊,再有钱也不能一个接一个砸人家酒坛子啊?”
惜竹有些愕然,她等了他一上午,寻了他一下午,现在他在这里一个人醉得不知归路也就罢了,竟是还要赶她走?
见他还要伸手去拿酒坛子,惜竹微恼,一把将那酒坛推远,手拽住他的衣襟,质问道:“我寻了你一整天,你赶我走?”
“……”白砚之没有去够那坛酒,亦没有推开她的意思,只是任她拽着不言不语,微微抬了抬眼帘,似乎是这才看清来人是谁,却没有开口。
见这道士如此不对劲,惜竹拧眉问:“洑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怎么了?”
他却不答。
两人间很长一阵沉默。
惜竹忽然轻轻松开了他那已经被自己捏皱的衣襟,低眸轻轻道了声:“那好。”
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一些纸符,放在了桌上:“另外还有一些银两物什我放在了客栈,你自己回去取吧。”
惜竹皱了皱眉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不过一个凡人而已,充其量也就是个有些修为的凡人,她为何要担心和在意他呢,他既有他的事,她当不多过问才是。
想着便转了身,没走几步却被身后那人握住了手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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