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跟在她身边,主仆二人一路往小厨房走去。
夜色深沉,寒风扑面,可沈冷栀却一点不觉得冷,连披风松了都没发觉,任由风灌进脖子里。
“娘娘,”唤了她一声,见她愣怔转过头来,知书上前帮她把带子重新系好,“娘娘关心则乱了。”
“田总管说得没错,事关外交,陛下给南国送去了那么大一笔银子,现在人在北国境内丢了,咱们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陛下能不急么?”
“我.....”沈冷栀嗫唇,嫣红的唇瓣儿颜色又深了几分,“我就是觉得一个女人而已,这样兴师动众.....”
“她纵然位份不高,可也是南国的公主。”又提醒了一句,若不是亲眼所见,知书几乎不敢相信,她家主子何其聪明,竟然有这般糊涂的时候。
“好了,我知道了。”拍了拍她的手,沈冷栀颇为欣慰地笑笑,“知书,幸好有你。”
“娘娘不过就是没见过那女子,所以才如此忧心,待哪日见了,发现也不过是平庸之辈,便能放心了。这人啊,就怕自己吓自己。”
主仆二人在小厨房准备膳食的档口,韩昭已经赶来了。
大半夜的被人从家里叫出来,男人明显有些不爽,听着荀域给他下了命令,韩昭临走时问了一句,“就这么喜欢?”
“为了她,你放着那么多正事不做,就忙着修水,不顾朝臣反对,借了人家那么大一笔银子,对裴家说出钱要有缘由,逼得人家退婚把人让给你,对沈家说南国的公主就是个人质,为了日后叫南国配合咱们商贸往来,骗前朝说钱会还,骗后宫说你留她只是为了利......”
荀域正烦得要死,忽然被他这么念着,眸光阴鸷得几乎能杀人,“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叫人割了你舌头,把你那个妾室也纳进宫来。”
闻言愣了一下,他要割自己的舌头自己可以理解,为什么扯上康卿妧。
“随便。”并不在乎那个女子,只是心里有些反感他这般幼稚的样子。
韩昭向来惜字如金,这么劝他也不过是看在两人从小长大的份上。
“我就是提醒你,康家如虎狼在侧,你要是不怕演戏太累,最好就从头演到尾。”
“人我都抢来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荀域有些生气,想叫他赶紧滚。
“是没什么用,我就是...堵心堵心你。”自己方才絮絮叨叨那么多,人家居然一句没听进去,韩昭觉得失了面子,所以要讨回来。
在小心眼儿这方面,兄弟俩一样。
出门时又遇上了沈冷栀,彼此行了礼,女子拦下他道,“小公爷,陛下现在心情好些了么?”
“陛下很好,娴妃娘娘最好此刻进去,给陛下出出主意,若万一人找不回来,咱们该如何善后。”言毕,高大的男人走入夜色里,很快就不见了。
......
安宁一夜都没睡好,这地方太冷了,沈穆自己躲在里面背风的地方,却把她留在了风口。
她埋怨他吧,对方居然还振振有词,说谁叫她不过去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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