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旬的伤势并不重,受伤的头和手臂很快就没有大碍了,反而是从归云楼跳下的时候扭伤了肩膀,休养了好几天才能活动。
风子游每天都会来把脉和看药,除了反复强调不许多想,也有意无意的说一下龙修的进展,容旬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心里十分感激。
按照风子游的信息,龙修是真的忘记了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每天依然勤勉,来升找机会将容旬的推测和现有证据一一摆出来,果然,他冷哼一声,说道:“开战的理由?没有理由就做一个。”来升便退了出去,没两日启程去了连目。
容旬听了也不知道是否该放心,他并不希望又有战事。
何况,自从那天在密室听到龙修的剖白,容旬心里震荡难受,不过几日未见,他几乎就按捺不住想要见他。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五年,自己或许改变了龙修,但龙修也彻底改变了他……他抬头看着窗外绿意渐浓的矮树,不知为何想起很多年前,他在荒凉的京郊别苑为淑王妃守孝,章北爬过高高的院墙,在薄雾里站在自己面前。
那个时候,自己大约就已经在被他改变了吧。
容旬心里泛出苦涩,正想着要不要跟风子游说说给龙修下药的事情,还未开口,就听到晴天黏糊糊的嗓音从外面响起,门转眼被推开,胖乎乎的小肉团举着一块糖,叫着“阿舅!”扑到他怀里。
他看着晴天大大的笑脸,便将心里的想法抛到了一边,无论如何,他要保证长乐和晴天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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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天阳光正好,容旬一早就出门去了。他走到京州府门口,果然看到胡建乐呵呵的等着自己。
此前,他曾拜托风子游送来简信,询问是否抓到何光明,如果抓到了,请一定不要让他吃太多苦头,同时,也厚脸皮的拜托他,如果有机会,让他见见何光明。
胡建当时就回了信,告诉他人已经抓到了,跟其他犯人一起关在州府等待秋决,等事情忙完,自己可以带他进去探监。
于是前两日,两人约了个时间,赶早上去看看。
容旬许久没出来,原本还有些郁闷,看着他爽朗的笑脸,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胡都尉,一直没来得及说,那天多谢你救我。”
胡建哈哈笑着,十分大气的点点头:“不用客气,你把雕塑案的罪魁祸首直接扔我面前,我还得感谢你呢,吃早点吗?我请你啊。”
“你还没吃饭?”
胡建伸了个懒腰:“没呢,今天刚好我朋友值班。让我带个包子给他,所以,先去吃个早饭?”
容旬一点头:“也好。”
胡建便十分高兴,拉着他朝另一侧街面上走去。
容旬见他的态度,心里轻松了许多,这个人大概隐约猜到自己的身份了,但是前前后后的态度都没有变过,十分难得,想了想又问道:“…今天我要去探监的人,就是何光明……听说你们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自己主动就交代了,前宁王府的世子何光明。”胡建说着,瞟了他一眼。
其实何光明说的可不止这些,胡建眨眨眼,有些庆幸是自己亲自审的,何光明说的那些话他自己知道就好,连审讯的文本里都不曾写进去。他看着容旬的表情,说道:“广泽,你别多想,他搞进来的这些雕塑引起这么多事情,斩立决是肯定的,但是我跟你保证,他死前不会被欺负,死的时候也一刀了断、痛痛快快的,如何?”
“……谢谢你。”
“别客气,倒是你,那天伤成那样,都好了吗?”
“好了,让你记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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